就在她转身欲走的刹那!
我的身体“恰好”因为脚下“湿滑”(泼在地上的茶水)而微微一个踉跄,手臂看似无意地撞向侍女端着食盒的手肘!
“哎呀!”
一声低呼。侍女猝不及防,手一抖,食盒最上层的碗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食盒的盖子,也因为这一撞,微微错开了一道缝隙!
“奴婢该死!”侍女脸色微变,慌忙稳住食盒,就要检查。
“罢了!”我烦躁地挥挥手,语气更加不耐,“一点小事,慌什么!赶紧拿出去!看着碍眼!” 我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尺子,死死锁定了食盒盖子那道微微错开的缝隙!就在刚才撞击的瞬间,我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经如同闪电般,将那个折成特殊三角、浸染了墨迹的纸笺,悄无声息地塞进了食盒盖子内侧一道极其隐蔽的、用于卡紧的凹槽里!
动作快如鬼魅,借着身体的踉跄和衣袖的遮掩,加上侍女瞬间的慌乱,完美地完成了这近乎不可能的一投!
侍女不疑有他,见我发怒,不敢再多看,连忙稳住食盒,恭敬地低头:“奴婢这就撤下。”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食盒,倒退着离开了内室。
门合拢。
我靠在桌边,背对着门口,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后怕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成功了?还是…被发现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炷香,也许有一个时辰那么漫长。外间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没有侍女的惊呼,没有守卫闯入的脚步声。只有夜风穿过庭院竹林的呜咽,如同鬼泣。
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微微松弛了一丝。
第一步,走出去了。
我将那枚染血的筹码,投向了未知的深海。
剩下的只有等待。
等待那个可能早已死去、可能早已背叛的“海东青”,是否还能回应这来自地狱的召唤。
等待东海卫那柄“无主之钥”,是否真的存在,又是否能被找到。
等待萧烬那七日之限,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我缓缓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散了室内浑浊的空气,也吹得人遍体生寒。目光投向高墙之外,那片被浓重夜色笼罩的、未知而凶险的天地。
鸩酒的债,已经揭开了讨还的序幕。
而脚下的路,每一步,都将是刀山火海。
夜,还很长。
冰冷的夜风从窗棂缝隙灌入,吹在汗湿的背脊上,激起一阵刺骨的战栗。我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囚室里疯狂回响,几乎要撞碎胸腔。视线死死锁着那扇隔绝了侍女和食盒的门板,耳朵捕捉着外面最细微的声响——脚步声,低语,或是…骤然响起的、宣告失败的厉喝!
时间被拉得粘稠而漫长。每一息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碾过。
没有惊呼。
没有质问。
只有侍女收拾碗碟时细微的碰撞声,以及她端着食盒离开时,脚步落在冰冷石阶上那渐行渐远的、规律而轻缓的“嗒…嗒…”声。
声音最终消失在庭院深处,被无边的夜色吞没。
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猛地一松。那股强撑着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我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成功了?那枚浸染着墨迹和孤注一掷的三角纸笺,真的被送出去了?还是…这不过是萧烬掌控下的、猫捉老鼠般戏谑的纵容?他是否早已洞察一切,此刻正坐在某处,冷眼旁观我这困兽徒劳的挣扎?
恐惧和侥幸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在心底疯狂撕咬。
“吱呀——”
门再次被轻轻推开。是另一名侍女,端着新的干净衣物和温水走了进来。她的动作依旧沉静无声,垂着眼,将东西放在桌上,便准备退下。
“等等。” 我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紧绷。
侍女脚步一顿,微微躬身:“小姐有何吩咐?”
目光掠过她平静无波的脸,最终落在那叠干净的天水碧色衣裙上。我需要确认。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来掩饰方才的“意外”。
“方才…失手打翻了茶盏。” 我指了指自己湿透的前襟,语气带着刻意的不耐和一丝被囚禁的烦躁,“这静思堂的窗缝漏风,夜里寒气重。去…给我寻个暖炉来。” 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是了然?是嘲讽?还是纯粹的漠然?
侍女的目光在我湿透的衣襟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垂下,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恭敬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取。” 她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依旧平静。
平静得令人窒息。
这平静,比任何质问都更令人心头发毛。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吞噬了一切光亮,只有庭院深处几盏孤灯在寒风中摇曳,投下鬼魅般晃动的树影。高墙隔绝了世界,也隔绝了希望。那枚投向深海的“饵”,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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