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条,李妈妈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当他说到最后一条时,谢怀瑾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滔天的怒火。
“其四,你口口声声念着先夫人,却将她的亲生骨肉教养成这般模样!你对得起谁的托付?你也配提‘忠心’二字!”
最后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溃了李妈妈所有的心理防线。
“墨砚!”
“属下在。”墨砚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门口,神情肃杀。
“将这刁奴拖出去,”谢怀瑾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掌嘴五十,打断手脚,再发卖到北境的官窑里去,永世不得赎身!”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掌嘴!断手脚!发卖官窑!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忍百倍!
这是要让她在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中,活活烂死!
“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李妈妈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拼命磕头,额头很快就一片血肉模糊,“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看在先夫人的份上,您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然而,谢怀瑾的脸上,只有一片漠然。
墨砚一挥手,立刻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李妈妈,用破布堵住她的嘴,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拖了出去。
凄厉的呜咽声渐行渐远,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沉闷的掌掴声和压抑的惨叫。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谢长风和谢婉兮都被这雷霆手段震慑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谢怀瑾处理完这一切,才缓缓转身,走向他的妻子和儿女。
他先是走到谢婉兮面前,蹲下身,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婉兮,别怕。爹爹在。”
“从今往后,你想学什么,爹爹就给你请全天下最好的先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你是爹爹的女儿,是首辅府的明珠,不是什么不祥之人。谁再敢胡说八道,爹爹就让他跟那个刁奴一个下场。”
谢婉兮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父亲,终于“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那是积攒了多年的恐惧和委屈的,彻底的释放。
谢怀瑾僵硬地抱着女儿小小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了那个摇摇欲坠的始作俑者。
沈灵珂。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父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而虚弱的笑容,仿佛做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以退为进,步步为营,不费吹灰之力,就拔掉了这颗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毒瘤。
她甚至还顺手,收服了他那一双儿女的心,修复了他这个失败父亲与子女之间早已破裂的关系。
这哪里是什么安分的棋子?
这分明是一个算无遗策,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执棋人。
谢怀瑾抱着怀里的女儿,心中第一次,对这个自己亲自娶进门的女人,生出了一股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混杂着欣赏、忌惮与浓浓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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