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筱月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有病？这可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秋水很好奇，她经历的这些事，从一个资深心理咨询师看来，会不会不一样。
“筱月，我问你，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不知道自己是谁？”秋水试探性地问。
“不知道自己是谁？”岑筱月重复了一遍，思索着说，“那基本上就是自我认知出现了问题，也就是，疯了。”
秋水尴尬地笑笑，这回答好直白。
“筱月，我最近老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总是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感觉像是陷入了一个循环，醒来之后还心有余悸。”
秋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岑筱月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端倪。
岑筱月听后，脸上露出了专业的表情，沉吟了片刻。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频繁做这种重复性的梦，可能是压力过大或者潜意识里有什么心结未解导致的。梦境往往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一种映射，有时候会以一种夸张或者扭曲的形式表现出来。”
“那有没有可能，这种循环不仅仅发生在梦里，而是也发生在现实中呢？”秋水试探性地问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心也微微出汗。
岑筱月愣了一下，没想到秋水会这么问。
“现实中发生循环？你是指像电影《土拨鼠之日》或者《忌日快乐》那样？”
秋水果断点头，示意岑筱月继续分析。
谁知岑筱月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
“除非什么？”秋水追问道。
“除非那个人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比如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或者解离症患者，他们的感知和现实可能会发生脱节，出现时间、空间上的错乱感，甚至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岑筱月解释，她的语气很专业，也很肯定。
秋水哑然失笑，意思还是，她疯了呗。
但是，循环系统明明是真实存在的啊，她能够清晰地记得每一次循环的细节，记得那些人的反应，记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个选择……
“那如果一个人做梦，梦见‘自己’拿着刀子杀了‘自己’呢？”
“自杀？”
“不是，就像是镜像，类似这样”，秋水说着，拿手机朝岑筱月的胸膛比划了一下，“一个你杀了另一个你，你甚至可以感觉到刀子插入胸膛的那种冰凉，然后看到自己的血汩汩地流。”
岑筱月抬手摸了摸秋水的额头，确认她没发烧。
“秋水，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你最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我擅长催眠，可以帮你。”
“催眠？”
“对，催眠可以帮助人们进入潜意识，探索那些被压抑或者遗忘的记忆和情绪，对于缓解焦虑、改善睡眠质量都有一定的效果。如果你的梦境真的让你感到困扰，我可以帮你试试催眠治疗，也许能找到问题根源。”
秋水的心里一阵纠结，她既想通过催眠来验证自己是否真的疯了，又害怕在催眠状态下暴露循环系统的秘密。
“还是算了吧，”秋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问问，可能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岑筱月看着秋水，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
“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需要？秋水心道，她还真有需要。
“筱月，关于王曼妮，你知道的还有其他异常吗？”
“异常？”岑筱月微微一怔，“你想知道什么？”
“就是……她平时在公司里，和同事们的关系怎么样？”秋水含蓄地问，“特别是和异性同事的关系。”
岑筱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作为心理咨询师，知道的事远比被害妄想症多得多，但是确有义务为病人保密。
“秋水，关于王曼妮再进一步的情况，恕我无法提供了，不过，”岑筱月话锋一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王曼妮是一个很复杂的女人，她的内心世界远比外表看起来要丰富。她在公司里的人际关系也比较复杂，和一些同事的关系确实比较……微妙。”
微妙？秋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岑筱月是在隐晦地说明些什么吗？
“筱月，谢谢。”
*******
岑筱月走后，秋水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做戏做全套，总不能上午昏倒，中午就回到岗位上活蹦乱跳了吧。她晕倒的事，肯定成为了今天公司讨论的热门话题，加上乔之远对她先是公主抱，又为了她下场周旋，众目睽睽之下拉了那么多仇恨，她这个当事人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三月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透过窗子照在秋水身上，比冬天温暖，比夏日凉爽，只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上次循环在上班时间逛街购物，这次循环在上班时间装病摸鱼，这感觉真是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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