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之后,县太爷端坐于案牍之后,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审视着文书递上来的沉甸甸的银子。
文书立于一旁,心中忐忑,见县太爷沉吟不语,心中更是摸不清这位上司的意图。
今日这案子,着实离奇。
王刘氏之子王昌,已失踪多日,杳无音讯。
而赵二与沈氏两人,却争先认罪,口供各执一词,大相径庭。
赵二坚称王昌乃是他为沈氏打抱不平起了杀心所害,而沈氏则哭诉是她与王昌争执间狠心杀害了王昌。
沈氏看起来似有难言之隐。赵二看起来则像是一心求死了。
王刘氏悲痛欲绝,怒火中烧,誓要赵二与沈氏以命相抵,为儿报仇。她声声泣血,字字断肠,令人闻之动容。引得百姓议论纷纷,猜测不断。
这不,银子都送到自己这儿了。
但始终找不到赵二和沈氏两人谋害王昌的证据。
又是私奔,又是杀人的,今日这桩案子估计会传的飞快。
刘捕快又前来告知于他说王昌此人平时确实是不学无术之徒。只是在他失踪前,突然像转了性子一般。不光酒肆赌坊不去了,还一反常态的对沈氏极好。
总是给沈氏带些小玩意儿回去讨她欢心。
这一番话引得县太爷一番猜疑,有些拿捏不定自己的想法。
王昌行为的怪异,沈氏的隐忍,赵二的偏袒。
一阵烦躁涌上心头,管他的。
甭管明日怎么说,反正通奸罪是少不了,到时候一顿杖刑下去,谅他们也不敢不说,真是麻烦,县太爷暗自揉了揉眉心。
县衙外忽起马蹄踏石之声。八匹玄甲战马人立而起,铁蹄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领头汉子独眼罩下的疤痕抽动,扬手将鎏金令牌掷向衙役:速速通报!
令牌嵌入朱漆门柱三寸,蟠龙纹在秋阳下泛着血光。
衙役跌撞着捧起令牌,瞥见背面钦天监直隶的篆刻,双腿一软险些跪倒。
本朝皇帝痴信长生之说,为达长生,求神问道。钦天监的权力空前的大。
县太爷接过衙役递过来的令牌,眉心皱的更厉害了,得,更麻烦的来了。
第二日的公堂上。
拶指夹的檀木齿缝渗着暗红,两个衙役扯动麻绳的吱呀声在堂内格外刺耳。沈氏十指尚未入刑具,腕间旧疤已因恐惧泛出青紫——那正是当年王昌醉酒后用灯台烫出的伤痕。
“用刑!”县太爷甩下火签令,竹片落地刹那,白若月袖中古简微微发热。
檐外老鸦惊飞,撞碎一树晨光。
“且慢——!”随着这道男声如惊雷般骤然响起,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之气瞬间被撕裂开来。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但见逆光之中,一个身形瘦高、皮肤黝黑的男子正大步踏入。
来人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势。随着他的靠近,原本夹住女子手指的拶指夹竟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应声崩裂开来。
堂上的沈氏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这个男人身上。他的眉眼与自己曾经的夫君王昌简直一般无二,可沈氏清楚地知到,此人绝非王昌。
但见男子右手紧握着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纸张。
待到走近一些,众人才看清,原来他手中所持之物竟是一纸和离书。
男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又清晰无比:“那夜和离书墨迹未干,娘子可还记得?”这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沈氏的心口之上,令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发酸起来。
一旁的王刘氏听到这话,手中拐杖“当啷”一声坠落在地。她满脸惊喜,甚至来不及去捡地上的拐杖,便踉跄着扑向那名男子,双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袖口,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我儿……真的是你吗?我的儿啊……”
男子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刘氏,轻声说道:“娘,都是孩儿不孝,让您如此担忧。”
王刘氏见到儿子归来,心中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只顾拉着王昌左右端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就在这时,公堂之上再次传来一声怒喝:“堂下何人,竟敢在此喧闹?”
男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草民正是王昌,王刘氏之子。”男子将和离书呈上。
蒋渊与白若月对视一眼,蒋渊眼中有询问之意,白若月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你口称王昌,可有何凭证?你既活着,为何任由母亲告你妻子与赵二害命?又为何失踪多日,长期不露面?”
王昌闻言,身躯微微一颤,抬头望向县太爷,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与自责。“回大人,”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说来惭愧,草民之前性格顽劣,行事荒唐,不思进取,以致家中琐事频发,连累沈氏生出合离之心。每每念及此事,草民心中便如刀绞。”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草民后来终于意识到自身之过,下定决心悔改,欲以实际行动挽回沈氏之心。然而,沈氏她……她似乎心意已决,对草民的悔改之举视而不见,仍有合离之意,令草民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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