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东赵崛起
东赵成王赵珩立于新落成的蓬莱港望海台上，极目远眺。海风带着咸腥气息，吹动他玄色王袍的衣袂。身后，是初具规模的港口与忙碌的船厂，象征着东赵向海洋寻求生机的决心。
而成王心中，却是多年前丢失朝鲜故地的隐痛。那场败仗，不仅让国家失去了重要的屏障和粮仓，更让“东赵羸弱”的议论如阴云般笼罩在每一个子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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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北海急报！”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跪呈军报，打断了赵珩的思绪。
军报来自遥远的北疆——虾夷地（今北海道）。
东赵在失去朝鲜后，将开拓重心北移与南下并进。南下，是加速经营已归附数十年的流求（台湾），将其建设为粮仓与南进基地；北上，则是开发地广人稀、传闻中拥有丰富渔场、森林与矿产的虾夷地。
数年前，东赵在虾夷地南端建立了第一个定居点“北海镇”，并尝试向内陆探索、建立羁縻统治。然而，这一次，传来的不是开拓的捷报，而是血腥的噩耗。
----一支由东赵官吏、工匠和数百名兵士组成的勘探队，深入虾夷地内陆石狩川流域，遭遇当地数个虾夷部落的联合伏击，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寥寥数人拼死逃回北海镇，带回了首领阿依努彪悍的警告：“滚出圣山之地！”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有老臣痛心疾首，认为北海蛮荒之地，得不偿失，应集中力量经营流求，或甚至伺机夺回朝鲜。
成王赵珩力排众议。他敲打着舆图上的虾夷地轮廓，声音沉静却不容置疑：“朝鲜之失，在于我辈过去过于依赖旧制，困守陆权。如今，大汉尊儒术，讲华夷之辨，视四裔为藩属，重名份而轻实利。我东赵欲崛起，必须另辟蹊径！”
“北海，非仅一片土地，乃是我东赵走向海洋，汲取资源，验证‘务实开拓’国策之试金石。此地若失，则南下流求亦恐生变，四方部落谁还畏我赵人？此战，不仅为土地，更为立威，为探索一条不同于长安的强国之路！”
于是，征讨虾夷的重任，落在了年仅二十八岁的鹰扬将军卫霆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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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霆，将门之后，其家族曾在朝鲜之战中力战断后，满门忠烈，仅余他一人。
赵珩擢拔他于微末，看中的正是其家传的勇武、败军之痛的历练，以及不同于寻常将领的灵活头脑。
卫霆不仅精熟兵法，更对工械、筑城乃至异族风俗有所涉猎，正是赵珩心目中执行新国策的理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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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夏，卫霆率三千精锐，分乘五十余艘海船，自新邺港启航，劈波斩浪，直扑北海。这支军队是东赵按照新思路编练的“舟师陆战营”，不仅装备精良，更配备了随军工匠、医官，甚至还有几名通晓虾夷语言的译官。
抵达北海镇后，卫霆并未急于进兵。
他首先加固城防，安抚受惊的移民，随后派出多股精干小队，化装成猎户或商人，深入虾夷部落活动区域，仔细侦察地形、部落分布、兵力多寡，乃至各部族之间的矛盾。他本人更是亲自提审被俘的虾夷猎人，了解他们的习俗、信仰和作战方式。
情报迅速汇总：此次反抗的核心，是以酋长阿依努剽悍为首的三个大部落联盟。他们崇拜自然山川，视东赵人的开拓为对圣地的亵渎。虾夷战士个体骁勇，善于在山林雪原中设伏、游击，使用涂有毒药的弓箭和骨制、石制武器，但组织松散，缺乏大型攻坚器械和正规阵战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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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大雪覆盖了虾夷地的山峦原野。阿依努剽悍认为汉军不习寒地作战，定会困守营垒，于是联合诸部，集结了近五千战士，号称万人，意图一举踏平北海镇，将东赵势力彻底驱逐。
然而，卫霆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深知虾夷人依仗山林地利，若在夏季进剿，必陷入无休止的骚扰和伏击之中。
唯有在冬季，大雪限制了这群野蛮猎人的灵活性，而开阔的雪原则有利于发挥东赵军的阵战和弩箭优势。
卫霆留一千人守城，亲率两千主力，携带大量强弩、火箭以及特制的适于雪地行军的橇车和踏雪鞋，主动迎击。两军最终在石狩川下游一片开阔的冰封河滩上相遇。
战斗伊始，虾夷联军依仗人多势众，发出震天的吼叫，如潮水般涌来。他们身披兽皮，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冲锋之势确实骇人。
卫霆沉着应战。他将军阵分为三线：第一线巨盾长矛，稳守阵脚；第二线强弩手轮番齐射，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穿透雪花，将冲锋的虾夷战士成片射倒；第三线则是蓄势待发的轻骑兵和精锐刀斧手。
阿依努剽悍见状，命令部落中最勇猛的战士，手持重木盾，发起决死冲击。卫霆眼看敌军主力已进入射程，立即下令发射火箭。浸满火油的箭矢点燃了预先设置在阵前的枯草和火油。一时间烈焰腾空，浓烟滚滚，不仅烧毁了敌人的盾牌，更打乱了他们的阵型，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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