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锦墨堂内烛火摇曳,将沈知微苍白而凝重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窗外偶尔传来巡夜侍卫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敲打在人心上的鼓点,提醒着她们此刻身处何地。
青竹听完沈知微的叙述,整个人如同被浸入了冰水之中,从指尖凉到了心底。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谋逆!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在便利店打工时,她最大的烦恼不过是难缠的客人和微薄的薪水,何曾想过会卷入这等抄家灭族的泼天祸事里?
“小……小姐……”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恐惧,“我们……我们会死的……一定会死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刽子手雪亮的鬼头刀,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惨状。
沈知微看着青竹吓得几乎瘫软的模样,心中亦是翻江倒海。她何尝不怕?她只是一个想过普通生活的医生,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安稳睡一觉,可现在,不仅穿越成了深闺小姐,还一脚踏入了权力的漩涡中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她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青竹面前倒下。
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中弥漫的昂贵檀香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陈腐的血腥味。她走到青竹面前,双手用力按住她不断颤抖的肩膀,目光如同淬火的寒铁,直直望进她惊恐的眼底。
“青竹,看着我!”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强制性的力量,“怕没有用!哭更没有用!我们现在就像掉进了狼窝,周围全是绿油油的眼睛,稍一露怯,立刻就会被撕得粉碎!”
青竹被她眼中的决绝震慑,哭声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抽噎,眼泪却流得更凶。
“听着,”沈知微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们不想死,就不能坐以待毙。萧烬的书房里藏着能让我们掉脑袋的东西,但也可能藏着能让我们活下去的线索!我们必须知道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必须知道那半块虎符意味着什么!”
“可……可是书房……”青竹的声音依旧颤抖,“那么多守卫,我们怎么进得去?就算进去了,又怎么找得到?找到了又怎么带出来?”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天堑,横亘在她们面前。
沈知微松开她的肩膀,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绣着繁复缠枝莲的锦缎鞋面踩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发出轻微而急促的声响,如同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硬闯是自寻死路。收买侍卫?她们初来乍到,毫无根基,拿什么收买?更何况,看守书房的必然是萧烬的死士,岂是钱财可以动摇?
目光扫过室内沉重的紫檀木家具,精美的博古架,最后落在墙角那盏造型古朴的青铜仙鹤衔灯上。烛火在鹤眼中跳跃,映出一片昏黄的光晕。
忽然,她停下脚步,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她的思绪。
她猛地转身,看向青竹,眼神亮得骇人:“我们不进去拿原件。”
青竹茫然地看着她。
“我们抄!”沈知微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找个机会,潜入书房,找到那封信,把它原样抄录下来!”
“抄……抄录?”青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小姐是不是惊吓过度,开始说胡话了,“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如何潜入,就算进去了,在书房里点灯抄写?那不是立刻就会被发现吗?而且,奴婢……奴婢虽然认得几个字,可……可那等机密信件,必然字迹潦草或是用了密语,奴婢如何认得全?抄得及?”
沈知微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首饰匣,从最底层摸出几根纤细的、类似眉笔却又不太一样的炭条。这是她前几天让青竹想办法弄来的,原本是想用来画些简单的解剖图或记录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用这个。”她将炭条递给青竹,“不需要灯,借着月光或者极其微弱的光线,用薄纸覆在原件上,拓印!能拓多少是多少,看不清的字迹,记住形状,回来我们再一起辨认分析!”
她又从另一个匣子里取出几张近乎透明的、韧性极好的桑皮纸。“这是以前……沈知微用来摹画花样的,正好派上用场。”
青竹看着手中的炭条和桑皮纸,只觉得有千斤重。拓印?在守卫森严的靖王书房里,拓印谋逆的证据?这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要离谱!
“小姐……这太危险了……万一被抓住……”青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意。
“我知道危险!”沈知微打断她,眼神如同孤注一掷的赌徒,“但这是我们唯一能主动获取信息的机会!难道你要等到东窗事发,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才后悔今天没有搏一把吗?!”
她抓住青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青竹,我们没有退路了!从我们踏入靖王府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现在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你相信我,我也会尽全力护你周全!但这一步,我们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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