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天牢,潮湿阴冷。
周德全被铁链穿透了琵琶骨,高高吊在刑架上,鲜血顺着锁链滴滴答答地落在积水的地面,晕开一圈圈暗红。
他双目紧闭,面如死灰,仿佛一尊早已没了魂魄的泥塑,任凭狱卒用尽了各种酷刑,却连一声闷哼都未发出。
高秉烛站在他对面,脸色比这牢里的石头还要冷硬。
周德全的沉默,就是最响亮的挑衅。
“大人,从此人的卧房暗格里,搜到了这个。”一名心腹下属匆匆赶来,双手呈上一本泛黄的古籍。
封皮上,用古篆写着四个大字——《六爻占星录》。
高秉烛接过,快速翻阅。
这本书本身并无异常,只是普通的占卜之术。
但他很快发现,其中几页的页脚,被人用极细的狼毫笔做了标注。
当翻到某一页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书页中,夹着一张用朱砂精心绘制的星图,其上星轨流转的轨迹诡异至极,竟是逆行之势!
图旁,一行小字清晰地标注了时间——三日后,子时三刻。
这与墨兰星图指向的龙脊井星祭台开启时刻,完全重合!
更让他浑身冰凉的,是书页边缘的一行批注,字迹压抑而疯狂:“若双钥不同步,则封印裂隙可扩至七息,足供‘真身’降临。”
双钥?封印?真身降临?
每一个词,都像是来自深渊的呓语,让高秉烛这位铁面主事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
他立刻意识到,这背后牵扯的,恐怕早已超出了皇子夺嫡的范畴!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夜将《六爻占星录》和自己的推测呈报御前。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如坠冰窟——皇帝阅后,只是淡淡一句“知道了”,便将奏折与证物留中不发,再无下文。
消息通过林缺安插在刑部的小眼线传回时,他正在自己的耳房里,用一根磨秃了的毛笔,在水写布上反复练习着忠字。
听到皇帝的反应,林缺停下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他们不是不信,是怕。”
皇权看似至高无上,但面对这种涉及“真身降临”的玄秘之事,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第一反应不是彻查,而是掩盖。
因为恐惧未知,所以选择自欺欺人。
林缺心中雪亮,指望皇帝,不如指望自己。
二皇子萧景渊既然敢布下如此惊天大局,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周德全作为后手。
他必须找到更多的棋子。
第二日清晨,敬事房外。
林缺的身影准时出现。
但他没去求见元姑姑,而是拿起扫帚,就在敬事房门口那片小广场上,一丝不苟地扫起了地。
元姑姑透过窗棂,冷眼看着那个瘸腿的小太监。
她知道,这小子是为查阅宫门出入记录而来。
敬事房掌管宫中所有内侍宫女的档案与帝后起居注,宫门出入记录虽不归她直管,但调阅权限却在她手里。
这种机密,岂是一个凤仪殿的小小茶膳太监能碰的?
她决定晾着他,让他知难而退。
可她低估了林缺的戏精程度。
第一天,林缺扫地,扫得极其认真,仿佛要把每一块地砖都扫出光来。
第二天,林缺扫地,一边扫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全是歌颂皇上英明、皇后贤德的拙劣诗句。
第三天,林缺变本加厉,竟哼起了自编的小调,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屋里的元姑姑听得一清二楚:
“小太监,爱查档呀,忠心耿耿为娘娘。查完东门查西廊,揪出坏蛋一箩筐……”
那五音不全的调子,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简直是精神污染。
元姑姑的额角青筋开始跳动。
到了第五天,林缺更是捧着一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空白奏报,在门口一边扫地,一边对着空气“汇报工作”,什么“张三偷吃了一块点心,疑似对御膳房图谋不轨”、“李四多看了一眼储秀宫,恐有秽乱后宫之心”,全是些鸡毛蒜皮却又上纲上线的小报告。
终于,在林缺准备开始汇报第七天的侦查成果时,敬事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元姑姑面沉如水地站在门口,冷冷道:“别嚎了!文书房那边正在整理卷宗,缺个打下手的,你,过来旁观。”
林缺立刻丢下扫帚,脸上堆起谄媚的笑,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心中却冷笑一声:成了。
他没有资格亲手翻阅,但旁观整理,已经足够。
他那被系统强化过的大脑,如同一台高速扫描仪,当文书吏一页页翻过近三个月的宫门出入记录时,所有信息都被他强行记下。
半个时辰后,他退出了敬事房,脑海中已经构建起一张庞大的人员流动网络。
很快,一个异常节点被他锁定。
一支工部修缮队,在过去三个月里,数次在深夜子时出入皇宫西门。
而记录上,这支队伍里有三名杂役,身份信息一片空白,通行凭证那一栏,赫然写着字——“墨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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