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境谜团与暗流初涌
林浩离开那片被他亲手“终结”的森林核心区三小时后。
国际航班“凤凰航空GH781”正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下方是连绵不绝的云海。副驾驶李明在进行例行了望时，无意中瞥了一眼下方云层的缝隙，随即，他的动作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机……机长！你快看！下面！那……那是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愕而有些变调。
机长张伟皱了皱眉，顺着李明手指的方向，透过舷窗向下望去。下一刻，这位有着二十年飞行经验、见惯各种天气现象的老飞行员，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下方，原本应该是被浓密绿色覆盖的、被誉为“地球绿肺”之一的广袤原始森林区域，此刻……竟然呈现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死气沉沉的土黄色！那黄色是如此突兀，如此巨大，如同在一块无瑕的翡翠上，用粗暴的笔触涂抹上了一大片肮脏的泥浆。森林与“黄斑”的边界，在万米高空看去，竟然依稀可见一条相对清晰的线条！
“这……这不可能！”张伟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通讯频率，联系地面管制，“塔台，塔台，这里是GH781，请求核对当前位置下方地形特征！重复，请求核对下方地形特征！”
短暂的沉默后，塔台传来了同样带着困惑和一丝紧张的回答：“GH781，确认你的位置。根据最新航图……你下方应该是XX林区。你观察到了什么异常？”
“异常？上帝……它整个都变黄了！像沙漠一样！”李明忍不住对着麦克风喊道。
几乎是在民航客机发现异常的同时，环绕地球运行的数十颗隶属于不同国家的对地观测卫星、气象卫星、军事侦察卫星，其自动异常识别系统几乎同时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高分辨率的遥感影像被迅速调取、放大、分析。图片清晰地显示，一片面积约两万三千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区域，在极短时间内，其植被指数（NDVI）呈现断崖式下跌，光谱特征从代表健康植被的高反射率，急剧转变为类似干旱荒漠或城市裸地的特征。热红外影像显示该区域地表温度异常升高，而微波遥感则探测到土壤水分含量骤降至近乎为零。
没有大规模火点，没有气旋或雷暴云团过境，没有洪水冲刷的痕迹，更没有核爆或大型陨石撞击形成的环形山和冲击波痕迹。
它就那么突兀地、安静地……“死”了。
消息如同落入静湖的巨石，在各相关国家的最高安全、国防、科研机构内，激起了千层巨浪。
“立刻成立最高级别专项调查组！授权调用一切必要资源！”
“启动所有情报网络，查询近期在该区域周边是否有任何国家或组织进行过包括但不限于气象武器、环境武器、地质武器在内的任何形式的试验！”
“通知科学院，召集顶尖的地质学、气象学、生态学、物理学，甚至宇宙学专家！我们需要在二十四小时内拿到一份初步分析报告！”
“所有关于此事件的信息，列入最高机密（Top Secret），未经许可，严禁外泄！”
一道道指令从权力中枢迅速下发，庞大的国家机器开始围绕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谜团高效运转起来。
事发区域外围的城镇和乡村，是最先感受到切肤之痛的。
先是手机信号变得极其不稳定，时断时续，仿佛受到了强烈的未知干扰。随后，天空开始飘落下来源不明的、细密的灰白色尘埃，带着一股泥土干涸后的腥气。依靠山间溪流和泉水生活的数个村落，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他们世代依赖的水源，诡异地枯竭了，井底干裂，溪流断流。
与此同时，一些侥幸位于“死境”边缘，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提前从森林中撤出的旅行者、野生动物摄影师、科研考察队员，带着一身尘土和满脸的惊魂未定，逃回了最近的聚居点。他们带来的消息，比卫星图片更加惊悚，也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树！那些树……就在我们眼前，几分钟内，从活的变成死的！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河没了！那么宽的一条河，我看着它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一样，几分钟就见了底，然后河床都裂开了！”
“地陷了！好多地方突然就塌下去，形成大坑，深不见底！”
“动物们都疯了，到处乱跑，吓坏了，但是……它们好像没死，就是没水喝，没东西吃，没地方躲了！”
“感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身边，从地底下，把整个森林的‘魂’给抽走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边境小镇迅速蔓延。流言蜚语四起，有人说是天神震怒，有人说是外星人入侵，还有人猜测是某个大国在进行惨无人道的秘密武器试验。当地政府焦头烂额，一方面要组织力量安抚民众、调查水源枯竭原因、寻找替代水源，另一方面又要配合上方派来的调查组，维持秩序，封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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