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舟被几个青壮年,用简易担架抬进院子。
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
火把的光和油灯光交织,清晰地照出谢远舟苍白失血的脸色和受伤的腿。
“我的儿啊!”
周氏一看到儿子这副模样,一直强忍的泪水瞬间决堤,扑到担架旁。
手颤抖着想去碰触儿子的伤腿,又怕弄疼他,只能无助地掉眼泪,“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乔晚棠的心也猛地揪紧了。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秀眉微蹙,目光落在谢远舟受伤的腿上,白净脸上透着忧心。
虽然灵宠早已告知她情况,但亲眼见到他虚弱地躺在这里,感受还是完全不同。
谢远舟看着母亲泪流满面,又看到媳妇儿眼中的忧色,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他忙扯出一个笑容,“娘,棠儿,你们别担心。就是不小心被石头划了一下,看着吓人,其实没伤到骨头,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养几天就好了。”
为了转移来他娘的注意力,还故意说,“娘,您看,我们这次运气好,还打到了一只麇。”
他试图轻描淡写。
可苍白的嘴唇和额角渗出的冷汗,出卖了他的真实状况。
原来,谢远舟他们为了追一头罕见的麇,深入了山林。
成功猎到麇后,在返回途中,谢喜牛不小心踩空,滑下了一个陡坡。
谢远舟为了救他,也跟着跳了下去,虽然拉住了喜牛,自己的腿却被尖锐的石头划开了深深的口子,无法行走。
他们只好暂时在山坳里躲避,点燃篝火驱赶野兽,等待天明或者救援。
“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谢长树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尤其是周氏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然后指挥抬担架的人,“辛苦各位再把老三抬屋里去。”
“老大,你去把老三屋里的炕收拾一下。老二,赶紧去把谢二麻子请来,快点!”
“诶,我这就去!”谢远明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谢长树这才转向那些帮忙寻人的村民,脸上堆起感激的笑容,连连拱手,“各位叔伯兄弟,今晚真是多亏了大家!”
“这份恩情,我谢长树记在心里了。等老三伤好了,我一定摆上一桌,请大家伙儿好好喝一杯!多谢,多谢了!”
村民们纷纷摆手。
“长树哥客气了,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远舟没事就好,我们就放心了!”
“行了,人找到我们就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忙活吧!”
送走了热心的村民们,院子里总算稍微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谢远明就拉着睡眼惺忪、背着旧药箱的谢二麻子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谢二麻子被直接请进了西厢房。
他仔细检查了谢远舟腿上的伤口,清洗了血污,露出那道皮肉翻卷、颇深的划伤,又号了号脉。
“怎么样?谢大夫,我三弟他......”谢远舶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他虽然心里对今晚的奔波有怨气,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谢二麻子一边打开药箱配药,一边说道,“万幸,没伤到筋骨。就是伤口深,失血多了点,加上在山里着了寒气,有些发热。”
“得好生消炎,止痛,卧床静养些日子,千万别再乱动,不然伤口裂开就更麻烦了。”
他配了些消炎止血、化瘀生肌的草药粉末和几包内服的汤药,交代了用法,“按时换药,按时喝药,饮食清淡些。”
送走了谢二麻子,谢远舶和谢远明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谢远舟安置在了西厢房的土炕上。
周氏红着眼眶,想去给儿子熬药,被乔晚棠轻轻拦住了,“娘,您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去歇会儿吧,这边有我呢。”
周氏看着儿媳沉稳的样子,心里稍安,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被张氏扶着回了正房休息。
谢晓竹和谢晓菊也懂事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乔晚棠和谢远舟两人。
油灯如豆,光线昏黄。
谢远舟的脸色有些泛白。
乔晚棠打来温水,用干净的布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脸上和手上的污迹和冷汗。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声音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除了腿,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看着她轻声细语询问的样子,谢远舟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胀。
他躺在炕上,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听到她一连串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下。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棠儿,你别担心。我......我身体底子好,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真的!”
他顿了顿,像是怕她不信,又赶紧补充道,“绝对不会耽误下田干活儿!也不会耽误进山打猎的,你放心!”
人家姑娘既然嫁给了自己,那他就不能让她饿着累着。
乔晚棠听见他这话,正在拧毛巾的手猛地一顿。
她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向谢远舟。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在担心他受伤会耽误干活,影响家里的收入?
是怕她因为他暂时不能劳作而心生不满?
还是......在他心里,她乔晚棠就是一个只会计较利益、冷血无情的人?
一股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委屈的情绪,夹杂着些许怒气,涌上心头。
她看着他,脸上的温柔和关切慢慢褪去,“谢远舟,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是那样的人吗?
当初是说了各自安好过日子,日后可以和离。
可她也没想过,把他当只会干活儿的工具人啊。
“你以为我刚才问你那些,是担心你以后不能干活,不能打猎,断了家里的进项?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只认得银子,不认得人?”
谢远舟被她问得愣住了。
他看着乔晚棠眼中的愠怒,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他只是想让她安心,可没别的意思啊!
“不,棠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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