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也更胜一筹。”
“对对,兄台所言,正合我意。”
怜月颔首致意,转身托袖,奋笔疾书。
身姿袅袅,纤腰如醉,光是背影,就足以颠倒众生,围观者中倒有一大半人的心思没放在她手上。
每书一句,身后便有人细声轻吟,其情切切。
片刻,诗成。
怜月搁笔,淡笑伫立,“怜月献丑了……”
那之前题诗的醉翁拨开人群,仰头盯着雪墙上墨迹未干的字迹,“夜阑钓月楼,好诗名,好诗名……”
“珠箔垂清影,
玉阶余步声。
舞歇云鬓乱,
歌停烛泪盈。
风沉罗带冷,
露冷画栏轻。
何人倚虚幌,
独钓一江明。”
那醉翁高声吟罢夜阑钓月楼,兀自愣了片刻,“我输了……”
他说完就突然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怜月胜了。
怜月如月,以月为题,钓月楼的生意一下就火了。
多少赴京才子佳人,皆为一睹怜月姑娘芳容,多少京都王孙士子,挥金如土,只为与之共饮为荣。
怜月身为钓月楼头牌,自然不是谁去都可以见到的。
她定下了一个规矩——任何人只要能以月为题,赋诗一首,她阅后觉得可行,便会亲自下楼相邀,迎入香闺。否则,即便你千金散尽,千呼万唤,她也不见客。
越是这般,众生越是趋之若鹜,一时间钓月楼当真是户限为穿,车马难及。
下州文人商贾返乡,若听其未到过钓月楼,甚至会被人取笑。
坊间传言,钓月楼的“月”,就是怜月姑娘,不过要钓“月”,得能写出好诗。
以诗为饵,钓月也钓人,何其风雅?
风雅自古有人附庸,今日尤盛。
连看门的两名守卫都有此感觉,实在是因为这三个人,一点也不像是会写诗的样子。
一个虬髯大汉,背插双锏,颈上还挂着根布带吊着左臂;
一个黄袍道士,斜背古剑,手中握着把拂尘,面容阴森;
最后一人倒是秀才打扮,腰间佩剑,但此人长得尖嘴猴腮,满眼阴鸷,怎么看都不像个读书人。
奇装异服倒也罢了,可他们身上的那些衣物,染尽风尘,那入鼻的气味呀,真令人作呕,像是几个月都没沐浴过似的。
就这样式的人物,也配来钓月楼?
只怕他们连怜月姑娘的侍女都见不到。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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