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透,陈默的红袖章就沾了些潮气——红布面上“环境改造小组”的黄字是王大姐用浆糊粘的,边角卷着边,像片晒皱的枫叶。他站在西厢房墙根下,盯着许大茂堆在老槐树旁的杂物:破木柜腿歪着,压垮了半摞煤球筐;柜顶的腌菜坛裂着缝,坛口爬着几缕灰白的蛛网;最上面搭着件油乎乎的棉大衣,衣角垂下来,刚好蹭着老槐树的树干——树皮上那道原主刻的浅坑,被蹭得发亮。
许大茂的咳嗽声从西厢房里传出来,接着门“吱呀”开了,他梳着油亮的大背头,鼻子上的膏药渗着点红,看见陈默就翻了个白眼:“陈组长,这才几点就来查岗?我家的东西轮得着你管?”陈默指了指老槐树:“许哥,街道规定公共区域不能堆私人杂物,你这堆在树底下,影响大家过路人不说,万一煤球漏了引火,咱院的老槐树可是重点保护的‘古树’。”
傻柱扛着铁锹从东院过来,拍了拍木柜:“许大茂你装什么蒜?上周你家煤球筐倒了,把我自行车后座砸凹了,还说‘谁让你停那儿’——今天你要是不搬,我就把这木柜扛去街道,说你阻碍环境改造!”旁边围过来几个邻居,秦淮茹抱着小当站在后面,轻声搭腔:“大茂哥,小当昨天在树底下玩,被你杂物堆里的老鼠咬了脚,现在还肿着呢。”许大茂瞪了她一眼:“小当自己调皮,关我屁事?”
聋老太太的拐杖声从后院传来,她颤巍巍走到许大茂跟前,用拐杖尖敲了敲他的膝盖:“大茂,你小时候爬老槐树摔下来,还是我给你涂的獾油呢。这树是咱院的‘镇宅树’,你堆这么些东西压着它,晚上不怕做噩梦?”许大茂的脸一下子红到耳尖,挠了挠头:“奶奶,我这不是忙吗?等周末我就搬!”陈默赶紧接话:“许哥周末搬,那今天先把煤球筐和棉大衣挪了,别占着过道。”
许大茂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临进门时甩了句:“别碰我家的木柜!”陈默冲傻柱挤挤眼,傻柱咧嘴一笑,扛起煤球筐往许大茂家煤棚走。陈默弯腰去捡棉大衣,指尖刚碰到衣角,系统突然炸出红色提示:“检测到煞气物品:浸黑狗血的棉线(藏于棉大衣内袋),威胁等级:中!是否启用临时煞气免疫符?”
他心里一紧,想起昨天系统给的符——淡金色的纸,画着青槐叶,当时还觉得“用不上”,没想到许大茂来得这么快。陈默默念“启用”,指尖泛起一层淡金微光,接着伸手掏棉大衣口袋——果然,里面塞着一截沾着黑狗血的棉线,线头上还凝着暗红色的痂。傻柱凑过来一看,骂了句:“这孙子居然玩阴的!”陈默把棉线攥在手里,金光照过,线的煞气瞬间散了,变成普通的粗棉线。他把线塞进裤兜,冲傻柱笑:“没事,他那点把戏不管用。”
清理到木柜时,陈默发现柜子腿压着块旧木板,掀开木板,居然露出青石板的一角——青灰色的石面,刻着半片扭曲的八卦纹,和系统描述的“阵眼青石板”一模一样!他的心跳突然加快,故意用铁锹敲了敲石板:“王大姐,这下面好像有块石板,会不会堵了下水道?得挖开看看。”王大姐凑过来摸了摸,皱着眉说:“行,挖吧,上次大雨咱院积水,就是下水道堵了。”
许大茂在屋里听见动静,扒着窗户缝往外看,周半仙站在他旁边,扶着眼镜说:“糟了,青石板要露出来了!”许大茂攥紧拳头:“今晚我就去砸了它!”周半仙摇头:“陈默肯定盯着呢——明天我带‘五鬼搬运符’,偷了他的引气石,砸烂它!”
傻柱用铁锹挖了两铲,土屑里露出更多的八卦纹,邻居们围过来,张大妈咋舌:“这石板上还有花纹呢,是不是老辈人留下的?”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说:“你爷爷当年说过,这树下有块‘接气石’,能引地里的气上来——原来就是它啊!”陈默赶紧点头:“可能是老辈人迷信,不过挖出来看看,要是没用就当垫脚石。”
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覆盖在青石板上。陈默蹲在石板旁,指尖摸着那半片八卦纹,系统光屏弹出淡金色的字:“阵眼青石板(未激活),清理进度15%,激活条件:引气石引导+完整暴露石面。当前匹配度:89%。”他抬头看向老槐树的树冠,枝叶间漏下的光斑落在石板上,像引气石表面的微光——爷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石头是锁,引气石是钥匙,等锁开了,这院子的气就顺了。”
许大茂的影子在西厢房窗户上晃了晃,陈默收回目光,摸了摸怀里的引气石——石头温温的,像晒了太阳的槐木。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愣着干啥?该搬木柜了!”陈默笑着站起来,袖子里的墨玉平安扣晃了晃,撞在引气石上,发出细微的“叮”一声——像爷爷的罗盘指针转动的声音,像晨露落进槐叶的声音,像阵眼即将开启的预兆。
暮色里,老槐树的枝叶沙沙响,陈默望着青石板上的八卦纹,突然想起系统昨天的提示:“阵眼激活需要五行信物,引气石是木,青石板是土——接下来,该找火了。”他摸了摸裤兜里的黑狗血棉线,又看了看西厢房的窗户,嘴角露出点笑——许大茂的把戏,终究是挡不住阵眼开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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