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龙没注意到苏阳表情,显然没看到黑瓶的诡异。
他指着尸体的脊骨位置惊讶万分:
“灵根被挖?大人还有何发现?”
苏阳一凛:“这修士的灵根,就生于脊骨之中?”
苏阳面不改色,指着王福通灵根处:
“尸体创口断的如此齐整,再看创口处的暗金痕迹,明显是高阶修士力灼烧所致。”
张文龙惊叹道:“大人您连这都懂?我爷爷练气一辈子都说不出这话!”
苏阳转脸看他:“你爷爷还说什么?”
张文龙:“......”
苏阳脸色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那节脊骨就是灵根?王福通是要取我的血玉灵根啊,他的为何被挖了?”
“难道,灵根也可移植?”
他找了块幡布擦净手上血迹。
裹住王福通僵硬的手指,轻轻掰了掰指节,才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玉扳指撸下来。
又擦干净扳指上的血渍,见扳指刻满了螺旋纹路,显然是一件法器。
稍一沉思,还是递给了张文龙:
“给。”
张文龙伸手,问道:“这是证物?”
苏阳:“给你的。”
张文龙赶紧倒退几步,摆手道:“做啥?这这,大人这不合适吧。”
苏阳眯眼而笑:“这很合适。”
他补充一句:
“救命之恩。”
他心想,不是老子不财迷。
主要是堵住你嘴,别乱说我是凶手。
——
暮春的雨丝还挂在青瓦上。
天色灰朦,有燕子飞过屋檐,意微凉。
这座两进两出的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十三具尸体扭曲在血泊中,血已发黑凝固。
苏阳蹲下身,翻看一具仆人的尸体。
都是胸口开洞,被掏去了心脏,创口边缘淡黑,指尖碰上去还有遗留的一丝阴冷。
明显是某种修行者的手段。
他们皆是命如蝼蚁的凡人,凶手为何还要掏走他们的心脏?
苏阳压下心中翻涌的疑云,沉声道:“找人,好生收敛。”
站在弥漫着血腥气的院落中,苏阳的目光再次落回书房。
王福通灵根被挖,仆人心脏被掏,还有那面能吞噬物品的神秘铜镜......
所有这些线索,都像一根根绞索,套在他脖子上。
他必须赶在玄察司到来之前,找出真相!
苏阳使劲回忆昨晚和王福通吃酒细节:
王福通说要将女儿许配给自己,他女儿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
“大人,大人。”
张文龙小跑过来。
他手拿着几个用荷叶包着的肉包子。
苏阳抓过个咬一大口,一个字,香!
张文龙故作惊讶:“大人您验完尸还吃得下?我看的肠子都快吐了。”
苏阳心想:这比我前世卧底时吃的‘毒泡面’强多了。
张文龙正色说:
“王家共有人丁十四人,死者一十三口,户吏均已确认,王福通夫人早夭,只有一女,独不见王韵,也就是王福通的女儿。”
“哦?”
苏阳问:“王韵也是修行之人?”
张文龙答道:“并不是,修行人玄察司都有登记造册。
咱余庆修行的只有两人,一个叫方君言,四年前说是‘走火入魔死了’,可连尸体都没找着,玄察司最后只挂了个‘失踪’的档。
再一个就是王福通。”
苏阳皱眉道:“那方君言死哪儿了?”
张文龙说道:“说是死家里了,死的当晚他家起了大火,连灰烬里都没找到半块骸骨。
玄察司最后也只挂了个‘失踪’的档。”
苏阳想,死了也好,好歹不是神仙多如狗的世界。
可见修仙在任何时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王韵失踪了?”苏阳问
张文龙说:“是啊大人,翻箱倒柜,搜遍全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水井里兄弟们都下去看了。”
苏阳问道:“可知王韵闺房在哪儿?”
张文龙挠挠头:“闺房在西跨院,刚刚兄弟们搜过了。
看见梳妆台上还摆着个奇怪的黑瓶子,看着像个酒瓶。大人不在,咱们也没敢动里面的任何物件儿。”
黑酒瓶?
苏阳心中巨震:“瓶子不是被铜镜吞噬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闺房?
是同一个,还是……有成对的另一个?”
苏阳刚要迈步去西跨院找黑瓶子。
刹那间 ——
寒芒钉在后背,肌肉如铸铁般僵死!
高阶修士的碾压式威压,已铺天盖地撞来!
下一刻。
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个极模糊的黑影一晃。
未及苏阳动作。
蓦然,他像是被重锤猛击心口,整个人离地跳起,又重重摔落。
苏阳痉挛起身子,一口鲜血喷出!
他伸直脖子,憋得满脸肿胀紫红,脖颈迅速出现一圈黑紫。
张文龙扑过来想要抱住他,额头却突兀的出现一个黑色爪印,砰地摔在地上。
诡异的东西扼住苏阳咽喉,瞬间把他拖拽到张文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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