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她发觉自己依然活着,并且既不饿也不渴,也没有其他的生理反应,仿佛她正如同胎儿一般蜷缩在母体的肚子里,等待着新生。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更有意思的是,她发觉自己似乎是多胞胎,因为她能感觉到周围还存在许多个与她差不多的存在。
如果是在肚子里,那么那些滴在我身上的雨从何而来?她问自己。
没错,为什么会有雨滴在身上的感觉?
不过,她的疑问并未持续多久,在十几分钟后,她理解了一切。
她还活着,以队员的身份活着——哦,是不是『隼』的倒难说。
总之,她没有死,也没有活,她只不过是被人……
先来看解谜过程吧。
生出疑问后,一个意识回答了她。
“是你吗?隼,我是053号,我听见你了!”那个意识释放着欢快的信号,“我们还活着!”
“你似乎说错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那是031号,玛莎,“我是六组的科学顾问031号,玛莎.安德森。你们二位就没发现,我们并未用嘴说话吗?”
“不,安德森小姐,您的确在用嘴说话,我听得见你的声音。”『隼』开口道,“所以……”
就在这时,脑海中自称是053号队员的意识粗暴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们等一下,我确实没在用声带说话。”
“是053号贝尔吗?”
“没错。”那个意识回应,“我听不见你们的声音,但我的脑子里能出现你们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031号玛莎的音调——如果意识的交流能用音调来形容的话——有些怪异,“啊,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
这时,所有人的脑子里响起了一个令女人崩溃的尖叫,那听起来像是行动五组的一个成员的声音,在尖叫声中,所有人从一个怪异的视角看见了他们自己。
属于他们的数百只手组成了登上王座的阶梯,而在阶梯之上,一个王座矗立着。
王座周围,骨头歪七扭八地插着,如红酒之物流淌其中;王座之上,头发织成的坐垫垫在数个无首无肢之物上。
在这以生灵构成的王座上,那位鸟嘴人手握一把漆黑的剑,将它缓缓插在地上,一双无情的镜片中,虚无在其中流淌。
恐惧之中,王座哀鸣起来,数百条声带不停地振动,却只发出“嗬、嗬、嗬”的气喘声。
端坐王座之上的鸟嘴人如同帝王,将腥气与潮气交织的黑暗播向世界。
在洞穴宫殿上方的世界,人们惊骇地发现,传说中会变红的红湖竟然真的变红了。
那在蓝天下荡漾的湖水,如同玫瑰般殷红妖艳,如吸血鬼般迷人危险。
那是因为,从王座源源不断地流出的灵魂的载体,经过地下河道,倾入了这个充斥着古老传说的淡水湖。
鸟嘴人可能并不清楚,这庞大的灵魂让什么东西复苏了,但黄衣之王清楚,这是一场恐怖的献祭,已逝去的旧日支配者遗留在世间的血液流入了一个连祂都害怕的东西的嘴里。
但祂只能等待,因为这是命运使然。
寒冷的冷原上,冷风里带上了一丝腥气。
『记录结束』
——————
“看完了吧?我先走了,你们俩记得锁门。”
『隼』把钥匙拍在桌子上,起身离开,留下贾无墨与老唐咀嚼着这个有些让人不敢相信的记录。
过了数十分钟,他们才默默起身,离开这个地方往黑猫区外边走去。
接下来的闲聊中,二人都没有谈论这个奇怪组织的事情,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唐斌最近的生活。
……
“你知道林静心吧?就是我们的那个大学学妹,她邀请我去看马戏团表演,就在下周,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马戏团表演?”贾无墨心不在焉地回道。
……
“嗯,着名的‘明日马戏团’,他们正好要去奥蕾莉亚镇表演。”
“那太好了。”贾无墨看着木头地板,敷衍地说道。
……
老唐兴高采烈地说道,“还有,我们应该来得及吧?”
“你放心好了,肯定来得及。”
……
“不管怎么说,你小子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
“好了,我们去外面吃一顿吧,你请客。”老唐说道。
贾无墨点点头,没有说话,直到最后,才自言自语道:“那个『隼』……是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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