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的秋意越来越浓,公园里的枫树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红得热烈。
林宇赫和朴彩英的约定,从最初的 “明天还能听见你弹吉他吗”,慢慢变成了每天下午四点,在公园那棵最大的枫树下见面。
林宇赫总是提前十分钟到,他会选一个背风的位置,把吉他放在腿上,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调试音准。
他是北京人,小时候在胡同里听着鸽哨声长大,说话带着淡淡的京腔,只是后来很少开口,那点京味儿也渐渐藏了起来。
只有在和朴彩英聊起音乐时,他才会多说几句,语气里偶尔会冒出一两个北京方言的中文,彩英听不懂,他就会耐心地解释。
比如 “倍儿好听” 是 “非常好听” 的意思,“没辙” 是 “没办法” 的意思。彩英也会被这有趣的中文所吸引,会默默的跟着一起念。
彩英也会提前到,她总是背着一个粉色的小书包,里面装着画夹和水壶,有时候还会带一块妈妈做的饼干。
她会坐在林宇赫旁边的草地上,把画夹放在膝盖上,一边听他弹琴,一边画画。她画得最多的,就是林宇赫弹吉他的样子。
有时候是阳光洒在他身上的画面,有时候是枫叶落在吉他上的场景,每一幅画里,林宇赫的眼神都很专注,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吉他。
“宇赫,今天我们弹首新歌吧?” 彩英咬了一口饼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宇赫。
她喜欢唱歌,尤其是和林宇赫一起,他弹吉他,她唱歌,两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是秋天里最动听的旋律。
林宇赫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昨晚写的乐谱。
“这是我新写的,叫《秋日的风》。”
他把纸递给彩英,手指有些紧张地攥着吉他弦。
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写的乐谱给别人看,心里既期待又害怕,怕彩英觉得不好听。
彩英接过乐谱,认真地看了起来,嘴里轻轻哼着旋律。
“很好听!”
她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我们现在就试试吧?”
林宇赫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弦上,舒缓的旋律慢慢流淌出来。
彩英闭上眼睛,跟着旋律轻轻唱了起来,她的声音清亮又温柔,像秋日里的阳光,暖暖地洒在人身上。
路过的行人偶尔会停下脚步,听他们弹唱,有人还会竖起大拇指,林宇赫虽然还是不太习惯被人关注,但看到彩英开心的样子,他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宇赫和彩英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们会一起在公园里弹唱,一起分享零食,一起聊各自的生活。
彩英会跟林宇赫说她在学校的趣事,比如今天老师表扬了她的画,或者她和同学一起做了手工;
林宇赫也会跟彩英说他在北京的童年,比如小时候在胡同里和小伙伴一起放风筝,或者妈妈给他做的炸酱面有多好吃。
在交流中,林宇赫知道了朴彩英比他大两岁,是半岛新西兰双国籍,只是在新西兰出生,在澳大利亚长大。
只是林宇赫很少提起父母现在的情况,彩英也很懂事,从不追问。
她知道林宇赫不喜欢说话,尤其是不喜欢聊不开心的事,所以她总是找一些轻松的话题,让林宇赫能多开口。
这天下午,林宇赫像往常一样在枫树下弹吉他,彩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牛奶,说要给他做热可可。
林宇赫弹着两人昨天刚练熟的《小星》,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旋律欢快又活泼。
突然,几个身影挡住了阳光,林宇赫抬头一看,是之前欺负过他的金发男孩杰克,还有他身边的两个跟班。
杰克是附近另一所小学的学生,上次在社区图书馆因为抢座位和林宇赫起过冲突,之后就总带着人找林宇赫的麻烦。
此刻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宇赫,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哟,这不是那个只会躲的东方小子吗?又在这里弹你那破木头盒子呢?”
杰克的声音粗哑,故意把 “吉他” 说成 “木头盒子”,身边的跟班汤姆和杰瑞立刻跟着哄笑起来,汤姆还故意用脚踢飞了林宇赫脚边的一片枫叶,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吉他上。
林宇赫握紧了吉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父亲临走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在国外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承担的是什么,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你什么时候知道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他知道自己是外来人,没有朋友撑腰,老陈又不在身边,只能尽量忍耐,于是低下头,假装没听见,手指却悄悄停了下来,不想再吸引他们的注意。
“怎么不弹了?是怕我们听了笑话你吗?” 杰瑞凑过来,伸手就要去碰吉他弦,“我倒要听听,你拿这破玩意儿能弹出什么好听的。”
林宇赫猛地把吉他往怀里一缩,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满是警惕。
他可以忍受嘲讽,但不能让他们碰自己的吉他 —— 这是他从北京带来的唯一念想,琴颈内侧还刻着妈妈帮他写的 “宇赫” 两个字。
“怎么?还不让碰了?”
杰克被林宇赫的反应激怒了,上前一步就要去抢吉他。
“今天我偏要看看,你这宝贝疙瘩到底有多金贵!”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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