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光带着初秋的微凉,洒在县城中心小学斑驳的围墙上。
陈枫牵着星宝的手,站在挂着红五星的校门口。星宝穿着合作社成立后,陈枫特意去百货大楼扯布给她做的新衣服——白底小碎花的衬衫,藏蓝色的背带裤,脚上是王大娘纳的千层底布鞋。头发被陈枫笨拙地梳成两个整齐的小辫,露出光洁的额头。那里曾经的金色印记已彻底隐去,只在极专注时,会流转一丝温润如玉的微光。
“星星,进去吧。”陈枫蹲下身,最后一次替她整了整衣领,“好好听老师的话,和同学好好相处。放学爸爸来接你。”他的语气很平常,但握着女儿小手的大掌,却微微有些汗湿。送星宝入学,是他反复思量后的决定。合作社已上轨道,他希望女儿能像普通孩子一样,拥有课堂、书本、伙伴,拥有一个更广阔、更“正常”的未来。
星宝点点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校门口喧闹的人群——哭闹着不肯进去的一年级新生,哄劝或呵斥的家长,追逐打闹的高年级学生,还有背着军绿色挎包、胳臂上别着红杠杠的值日生。这一切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景象,嘈杂,鲜活,充满烟火气。
“爸爸,我进去了。”她松开陈枫的手,背好那个同样崭新的、印着“为人民服务”红字的帆布书包,迈步走进了校门。
她的背影小小的,却挺得笔直。陈枫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才默默转身离开,心里空落落的,又充满期盼。
星宝被分在一年级二班。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面容和蔼的女老师,姓周。教室是红砖平房,桌椅有些旧,但擦得干净。黑板是水泥抹的,刷了黑漆,旁边贴着拼音表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
星宝按照老师安排,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个扎着羊角辫、眼睛很大的女孩,叫张小梅。前后左右,都是和她年纪相仿、带着好奇和探究目光的孩子。
第一堂课是语文,学拼音。周老师在黑板上写下“a、o、e”,领着大家念。星宝跟着念,声音不大,发音却异常标准清晰。对她而言,人类的语言文字,其音韵规则和内在逻辑,在灵智完全解封后,几乎是“一看即明”的东西。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和“气”上。
她能“感觉”到,周老师身上有一种温和的、令人安心的“正气”,与父亲的浩然正气不同,更偏向于“师者仁心”。她能“看到”教室里流动的“气”很杂——孩子们的朝气蓬勃中,夹杂着些许不安、好奇、困倦,还有窗外飘进来的淡淡煤烟味和远处操场扬起的尘土气息。
这种过于敏锐和细腻的感知,让她在课堂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当周老师提问时,她往往需要一两秒才能将注意力从那些无形的“气”上拉回来,回答虽然准确,但反应“慢半拍”。而当她凝神去感知某些特别的气息波动时,眼神就会放空,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第一天下来,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这个新同学,不太爱说话,回答问题有点“愣”,还老是看着窗外或者某个地方“发呆”,真奇怪。
课间休息时,张小梅试着和她说话:“林星宝,你家是哪里的呀?”
星宝:“青山村。”
“哦……农村来的啊。”张小梅的语气里带了点城里孩子不易察觉的优越感,“那你以前上过育红班吗?”
星宝摇摇头。
“那你肯定没玩过跳皮筋吧?我教你?”
星宝看了看教室外面那群蹦跳的女孩,又感知了一下那些橡皮筋上附着的、孩子们欢快但散乱的气场,还是摇了摇头:“我看你们玩就好。”
张小梅撇撇嘴,跑开了。很快,“农村来的林星宝有点怪,不爱说话还老发呆”的消息,就在几个小圈子里传开了。孩子们的世界简单又直接,星宝的“不同”,让她成了被微妙孤立的对象。没人欺负她,但也没什么人主动亲近她。
星宝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她的心智远超同龄孩童,这些小小的孤立,并不会让她难过。她更多地将校园当作一个巨大的“观察样本”,观察着人类孩童的成长、社交、情绪,这些对她理解人间百态、体会“七情六欲”至关重要。
然而,变化发生在几天后的一节体育课上。
体育老师让大家练习跑步。孩子们排成队,绕着不大的土操场跑圈。星宝跑得不快不慢,气息平稳,她能轻易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甚至能引导一丝微弱的灵光滋润腿脚,但她没有,只是像普通孩子一样跑着。
跑在她前面的是个胖乎乎的男生,叫王铁柱。他跑得有些吃力,脸憋得通红,呼哧呼哧地喘气。就在转弯时,他脚下被一块凸起的土坷垃绊了一下,“哎哟”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捂着右脚踝,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老师!王铁柱摔倒了!”有孩子喊。
体育老师跑过来,检查了一下:“扭到了,有点肿。谁扶他去卫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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