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的话如利剑般刺破王氏强装的镇定,她嘴角的笑容僵成一团,指尖死死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将军……将军多虑了,张婆子一向手脚不稳,失足落井再寻常不过,怎敢劳烦京兆府?”
“寻常不寻常,查过便知。”萧惊寒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仆役,“本将军的侍卫还在府外候着,此刻去请京兆府尹,约莫半个时辰便能到。”他语气里的不容置喙,让王氏浑身一哆嗦,竟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文渊适时上前打圆场,对着萧惊寒拱手道:“将军息怒,内子也是怕惊扰了官府,并非有意隐瞒。张婆子之事,府中自会彻查清楚,就不劳烦京兆府了。”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恳求,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
灵汐冷眼看着这一幕,苏文渊的反应太过反常。张婆子不过是个下人,即便真的是被灭口,以他宰相的身份,大可压下此事,为何偏偏怕官府介入?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苏文渊的袖口,那枚玉佩的一角隐约露出,纹路虽浅,却与双星令的古朴风格如出一辙。
萧惊寒似是看穿了苏文渊的心思,冷笑一声:“苏相是觉得,府中自查能查出真相?还是说,这‘意外’背后藏着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密?”他向前一步,压迫感扑面而来,“本将军今日倒是要看看,谁敢阻拦京兆府查案。”
就在这时,灵汐突然开口:“将军,不如先听听绿萼怎么说。”她扶着绿萼坐起身,指尖再次输送了一丝灵泉水的能量,“绿萼,你再仔细想想,张婆子打你时,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绿萼的脸色好了些,回忆着昨夜的情景,声音带着颤抖:“她说……她说‘夫人吩咐了,要是问不出三小姐藏宝贝的地方,就往死里打’,还说……还说‘那东西本就该是夫人的,轮不到你这贱婢护着’……”
“一派胡言!”王氏厉声打断她,“我何时吩咐过这种事?定是你这贱婢受了伤,就想攀咬主子!”
“我没有!”绿萼急得哭了出来,“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当时还有两个婆子在场,她们都听见了!”
王氏眼神一狠,刚要下令把绿萼拖下去,萧惊寒突然开口:“把那两个婆子叫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苏文渊连忙吩咐苏福去寻人。
不多时,两个婆子被带了过来,一见院中这阵仗,尤其是萧惊寒冷冽的目光,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没等审问,其中一个就哭着招了:“将军饶命!是张婆子逼我们的!她说夫人让她问三小姐的宝贝,要是问不出来,就打绿萼出气……”
另一个也连忙附和,生怕晚了一步就性命不保。
铁证如山,王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瘫软在丫鬟的搀扶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文渊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王氏怒斥:“你……你竟做出这种事!”
灵汐看着王氏的惨状,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她知道,王氏只是棋子,真正的关键还在苏文渊身上。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文渊的袖口,对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袖口拢了拢。
萧惊寒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上前一步,对着苏文渊道:“苏相,如今真相大白,王氏苛待庶女、纵容下人伤人,甚至可能涉及杀人灭口,按律当交由官府处置。”
苏文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只能咬牙道:“全凭将军做主。”
就在侍卫上前要带走王氏时,苏文渊突然“哎呀”一声,捂住胸口倒了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人!”苏福连忙上前搀扶,急得大喊,“快传大夫!”
萧惊寒皱起眉头,他看得分明,苏文渊是故意装病。可对方毕竟是当朝宰相,总不能在他“病危”时强行带人。“罢了,先让王氏在府中禁足,等苏相病好,再做处置。”他沉声道。
灵汐扶着绿萼回了小院,刚安顿好绿萼,就见萧惊寒的侍卫悄悄送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夜三更,书房见”。
夜色渐深,灵汐借着去茅房的由头,悄悄溜出小院。将军府的侍卫早已在暗处等候,引着她穿过几条僻静的小路,来到了苏文渊的书房外。
书房里还亮着灯,隐约传来苏文渊的声音:“……那东西真的在她手上?双星令合二为一,会不会唤醒归墟秘境里的东西?”
“大人放心,灵星令虽在她手上,但没有您手中的‘引星佩’,她也打不开秘境。”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阴鸷,“只是萧惊寒突然插手,倒是个麻烦。”
灵汐心头一震,引星佩?难道就是苏文渊袖中的那枚玉佩?
她正想听得更清楚些,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竟是踩断了一根枯枝。书房里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紧接着,门被猛地拉开,苏文渊和一个蒙面人走了出来,目光锐利地扫向四周。
“谁在那里?”苏文渊厉声喝道。
灵汐连忙躲到假山后,心脏砰砰直跳。蒙面人的目光在她藏身的方向停留了片刻,突然朝着假山走来。就在这时,腕间的灵星令突然泛起微光,与书房内苏文渊袖中的玉佩产生了强烈的呼应,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在那里!”
他朝着假山扑来,掌风凌厉。灵汐知道躲不过去,正想出手反抗,一道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挡在了她面前,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定睛一看,竟是萧惊寒!
“将军!”灵汐惊道。
萧惊寒一边与蒙面人打斗,一边对着她喊道:“快走!去拿他袖中的玉佩!”
苏文渊见状,转身就要跑进书房。灵汐立刻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用力一扯。玉佩从苏文渊的袖中滑落,掉在地上。就在灵汐弯腰去捡的瞬间,玉佩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与她腕间的灵星令、萧惊寒腰间的将星令同时亮起,三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苏文渊和蒙面人都停下了动作,眼中满是震惊。就在这时,书房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一块地砖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密室入口。
而密室中,隐约传来了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伴随着一个苍老而沙哑的低语:“双星聚,引星归……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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