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刺破夜空的瞬间,密室入口的黑暗中传来的铁链声愈发清晰,那苍老低语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头皮发麻。苏文渊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两步,死死盯着那黑漆漆的入口,眼中满是恐惧,竟似比见了萧惊寒还要惊慌。
蒙面人趁机摆脱萧惊寒的缠斗,身形一闪就冲向密室,显然是想抢先进入。萧惊寒哪会给他机会,脚尖一点地面,如离弦之箭般追上去,手中长剑出鞘,寒光直逼蒙面人后心:“留下!”
长剑破空的锐响惊得蒙面人猛地侧身,堪堪避开要害,却还是被剑气扫中肩头,深色衣料瞬间渗出一片暗红。他知道硬闯无望,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砸向地面,浓烟翻涌间,竟直接朝着灵汐扑来,目标直指她腕间的灵星令。
“小心!”萧惊寒急喝出声,长剑脱手而出,精准地擦过蒙面人手腕。蒙面人吃痛松手,却借着这一瞬的间隙,指尖弹出一枚毒针,直奔灵汐心口。
灵汐早有防备,侧身翻滚躲开毒针,同时抓起地上的引星佩,朝着蒙面人狠狠砸去。玉佩带着灵星令的微光,竟似有千斤之力,正中蒙面人膝盖。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趁着萧惊寒拨开浓烟的间隙,咬牙斩断被长剑缠住的衣袍,纵身跃出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别追了。”灵汐对着欲要追击的萧惊寒喊道,目光落在密室入口,“里面的东西更重要。”
萧惊寒收住脚步,走到她身边,看着那不断溢出阴冷气息的密室:“小心有诈。”他点亮随身的火折子,率先迈步走了下去。阶梯湿滑冰冷,布满青苔,显然许久未曾有人踏足。
越往下走,铁链拖地的声音越近,那苍老的低语也渐渐清晰:“归墟开……恩怨了……苏家欠我的,该还了……”
火折子的光芒照亮密室全貌时,灵汐和萧惊寒都愣住了。这密室不大,四壁空空,只有正中央立着一根粗壮的铁柱,铁链锁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衣衫褴褛,脸上布满皱纹,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死死盯着走进来的两人。
“你是……”灵汐刚开口,老者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腕间的灵星令上,猛地扑过来,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灵星令!你有灵星令!你是苏家的人?”
苏文渊这时才哆哆嗦嗦地跟进来,见了老者,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老者看到他,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声音嘶哑得像是要撕裂喉咙:“苏文渊!你这个叛徒!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叛徒?”灵汐心头一动,转头看向苏文渊,“父亲,你认识他?”
苏文渊猛地后退,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不认识!我从没见过他!”
“没见过?”老者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当年你为了夺取引星佩,联合外人暗害于我,把我关在这里二十年,如今倒说不认识了?苏文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苏家列祖列宗吗?”
萧惊寒上前一步,长剑抵在苏文渊颈间:“说!他是谁?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冷的剑刃贴着皮肤,苏文渊终于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哭诉道:“他是我大哥,苏文谦!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先皇赐下双星令,嘱托我们兄弟共同守护归墟秘境。可大哥说归墟秘境藏着不祥之力,主张封存,我却觉得秘境里定有珍宝,便与他起了争执……”
“争执?”苏文谦厉声打断他,“你是贪图秘境里的‘长生丹’!为了逼我说出秘境钥匙的秘密,你勾结外敌,污蔑我通敌叛国,把我全家满门抄斩,唯独留下我关在这里,日日折磨!”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灵汐耳边,她猛地看向苏文渊,对方不敢与她对视,只是不停磕头:“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那外敌说能助我拿到长生丹,我才……”
“外敌是谁?”萧惊寒追问,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二十年前正是边境动荡之时,苏家身为守护秘境的家族,竟与外敌勾结,此事若属实,怕是要掀起滔天巨浪。
苏文渊刚要开口,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四壁的石块纷纷坠落。灵星令、将星令和引星佩同时亮起,三道光芒汇聚在密室顶端,竟映出一幅残缺的地图,地图中央标着“归墟禁地”四个大字。
“地图!是归墟秘境的地图!”苏文谦激动地大喊,“双星令合璧,引星佩指路,这是要开启禁地了!”
灵汐盯着地图,突然发现那残缺的部分,竟与她空间里灵泉边的星图纹路完全吻合。她正想细看,腕间的灵星令突然剧烈发烫,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地图传来,似要将她卷入其中。
“不好!快出去!”萧惊寒一把拉住灵汐,转身就要往外跑。
就在这时,苏文谦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铁链上的锁扣——那锁扣竟早已被他磨得松动。他朝着苏文渊扑去,眼中满是杀意:“拿命来!”
苏文渊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阶梯上跑,却被掉落的石块绊倒。苏文谦紧随其后,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
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石块不断砸落。萧惊寒拉着灵汐冲到阶梯口时,突然回头看向缠斗的两人,却见苏文谦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狠狠砸在苏文渊头上。那令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灵汐定睛一看,令牌上的纹路,竟与蒙面人腰间的配饰一模一样。
“是他!”灵汐惊道。
萧惊寒眼神一沉,刚要上前,整座密室突然塌陷。他下意识地将灵汐护在身下,石块砸落的巨响中,灵汐最后看到的,是苏文谦带着怨毒的笑容,与苏文渊一同被埋在乱石之下,而那枚刻着诡异纹路的令牌,正泛着幽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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