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你哪里难受吗？”
小雪仔细地拿湿毛巾，把七七脸上，手上，身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
七七是大出血，要卧床，不能动。所以，小雪不敢给七七换衣裳，现在七七身上还穿着血衣。
本来像这样的大手术，一般病人，护士都是直接用剪子，把衣服给剪掉，然后给打麻醉。在医生眼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七七是首长夫人，全医院的人，都知道首长是个宠妻狂魔。
所以从主刀的段立梅，到助手、麻醉师，全用的是女医生。
就是这样，也只是用剪刀把七七的裤子剪掉了，上衣仍然穿着，上衣沾的血不多。
“我觉得衣服难闻。”
因为生孩子，挣扎，出汗，流血，沾到上衣上的血虽然不多，但被汗湿了，特别难闻。
“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换衣裳。”
小雪出去一分钟时间，段立梅就带着两个助手医生走进病房。
“段医生，谢谢你。”
上次是这位段医生给嫂子彩衣做了B超检查，这次，又是这位段医生救了她。
七七对这位说话比较不不毒，医术却高明，外冷内热的段医生，心里充满了感激。
“你不用说这样的话，你是夏老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段立梅一向严肃，这样微笑起来，总给人一种感觉，脸上的肌肉太僵硬。
“因为你出血现象太过严重，我们商议后，定下的手术方案是，产后大出血介入手术，采用髂内动脉结扎术。及时止血挽救你的生命。如果以后你想再要孩子。过几年，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可以做个复通恢复手术，很方便的。”
段立梅微笑着说这些话，却让人听上去，怎么都感觉，一点也不轻松。
“你想换衣裳的心情我理解，可是，现在你还不能动。你要卧床休息24小时。过了这个阶段，可以翻身，换衣裳。”
还要二十四小时啊？
七七的小脸直接垮下去。
段立梅又交代了小雪，一些护理知识，然后离开了。
“姨，要不，我给你再擦擦？”
“不要了，我口渴地厉害，给我倒杯水喝。”
“段医生说了，你这手术不像别的开刀手术，不需要排气，就能吃饭喝水，主要就是得卧床，不能动。”
唉，段医生说了，看样，以后会成为小雪的口头禅。
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卧在床上，看着窗外出神，幸好这病房是一楼，还有一个大窗户，窗户外是医院后山，一片苍翠。
“感觉怎么样？”
门被悄悄推开了。
张院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张院长来了？”
七七转头，看到头发花白的张院长，一脸谦卑地笑着。
“有什么问题，就叫这孩子及时通知我就行。”
张院长的态度比以前变了许多。
以前只是巴结，现在带了真切的关心。
“没有什么事，段医生很细心，不用麻烦院长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怎么又来个一家人？
七七诧异了。
段立梅医生说是一家人，那是因为她曾经是姥爷的学生，说一家人还能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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