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和这话说得极其冷漠，虽然办公室里还有别的员工，他却一点情面都不留，扬长而去。
其他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也听到了宋明和的话，眼里的同情和怜悯又浓重了些。
这孩子真倒霉，被分到这种鬼地方来，第一天就受到宋明和的刁难，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许舒婳的注意力却转移了。
宋明和刚才口口声声说上面的人，那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顾明霁已经去法国了，当然不是他下的命令，就算顾明霁在这，他也不会故意为难许舒婳的。
既然顾明霁都不在这儿了，发号施令的人到底是谁呢？
不知为何，许舒婳总会想到程樱。
她一向跟自己不对付，能做出这种事的恐怕也就是程樱了。
可程樱哪来的资格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她是顾明霁的助理，可一个小助理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许舒婳真是满头问号。
没办法，命令竟然已经下了，许舒婳也只好照做。
她捡起来文件，当看清里面的代言人名字时，又是一愣。
这一次，许舒婳终于确定了，自己根本没法谈下这个代言，上面的人分明是在故意为难她。
什么狗屁换部门，这就是刁难！
文件上的女人是李悠然，也是现在当红的女艺人，片酬非常高，广告代言费也很高。
但宋明和刚才说了，这次最高的预算只有一千七百万，多了也没有，谈不下来的话，许舒婳还会受罚，说不定就直接被辞退了。
她才刚刚过了试用期，这就被要辞退，也太说不过去了。
办公室里响起了议论声，许舒婳转过头去，大家又很有默契的闭嘴，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许舒婳总觉得怪怪的，可这个部门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就算想问些什么那些人也不会说出来的。
虽然这件事很难，但许舒婳并没有轻易放弃，就算最后的结局是注定的，也得试试再说。
许舒婳放下手头的事情，给李悠然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那边无人接听，许舒婳一点都不惊讶。
像李悠然这样的女艺人，在国内是一线大咖，她的经纪人肯定也很忙，哪有时间接自己的电话。
许舒婳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看样子今天应该没戏了。
她自己是想明天再打电话的，总不能打扰人家，可以想到宋明和那张臭脸，许舒婳知道，如果她拖到明天又得挨骂了。
娱乐圈的事情瞬息万变，今天你红，明天她红，说不定哪会儿就出事儿了。
既然要找李悠然代言，当然得早点，毕竟人家还得协调出档期来。
愣了一会儿，许舒婳鼓起勇气又打了个电话，那边终于接听了。
“你好，请问是李悠然的经纪人唐志云吗？”许舒婳的声音都在哆嗦。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生怕哪句话没说好，惹别人厌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做。
还好，那边的唐志云性格非常好，他嗯了一声，“请问你是哪位？”
许舒婳赶紧自报家门，特地咬重了顾明霁的公司名字，希望对方能看在顾明霁的面子上跟她多聊几句。
“是……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一个新产品和李悠然小姐的形象非常符合，所以我想问问李悠然小姐接下来有没有合适的档期，我们想请李悠然小姐做代言。”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唐志云毫不客气的开口，“代言费多少？”
他这样直接开门见山，许舒婳还真有点不适应，脑子一抽，“一千五百万。”
“才一千五百万？”唐志云差点笑出声来。
许舒婳知道他嫌低，又赶紧改口，“如果唐先生觉得价钱不满意，咱们可以再谈，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时间，晚上我想请您吃个饭。”
许舒婳并没说请李悠然，她知道李悠然很忙，那些娱乐圈里的大佬见都见不完，怎么可能留时间给许舒婳，但是见一见经纪人总可以吧。
可许舒婳没想到的是，就这样一个小要求也被拒绝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不知道在做什么，就听唐志云道：“许小姐，您在找李悠然之前应该打听一下，如今娱乐圈里一线艺人的代言费到底是多少，而不是张嘴就说一千五百万，让人笑话。”
“先生，如果您觉得价钱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一千五百万不行，那就一千七百万。”
许舒婳继续往上加价，这已经是财务开的最高的价格了，按理来说会没问题的，唐志云却笑了。
“许小姐，不是我看不起安霁集团，我们李悠然小姐手里的代言都是国外的高奢品牌，好几个还是红血和蓝血，国内的品牌虽说不错，安霁集团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但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好了，我还有事儿，先不和许小姐聊了。”
唐志云虽然很有礼貌，但他说的话却像打了许舒婳一巴掌似的，脸红到发紫。
她这算是被拒绝了吗？一千五百万的价格很高了，唐志云居然还不满意。
许舒婳叹口气，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说一千七百万的，或许对方还会考虑一下。
但现在电话都挂了，她也不能再打过去，万一真是惹恼了李悠然，她更不愿意代言了。
就连许舒婳都没想到，顾明霁的招牌也不好使了。
这通电话只打了短短一分钟，就判了死刑。
许舒婳很震惊。
不过唐志云说的也对，顾明霁已经脱离了顾家，他自己的公司发展只是在国内能排的上号而已，到了国外就不行了。
可在娱乐圈混的明星，他们的目的都是走上国际大舞台，肯定和外国品牌有合作的。
外国的饭吃多了，国内的饭当然也就不香了。
许舒婳叹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自己就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也难怪会被拒绝。
既然唐志云刚才说让许舒婳去看看一线的代言价格，许舒婳也就照做了。
虽然她心里很明白，宋明和很可能是故意为难自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已，但许舒婳的出发点是为了顾明霁的公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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