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司寒羽淡淡地说道，“是我二叔的主意。”
林晓惊得目瞪口呆。
“很奇怪？”司寒羽靠坐进沙发里，双臂环胸，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想想司寒靖对徐甜母子做的那些事儿，我二叔能原谅他吗？”
林晓默了默，又道，“可他如今毕竟是你二叔唯一的儿子。”
“唯一？”司寒羽冷笑道，“你觉得我二叔会在乎这个问题？”
林晓皱了皱眉，“你二叔有新欢了？”
司寒羽沉下脸，“在我二叔心里，钱可比女人重要多了。何况，有了钱，他还会缺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你刚才让我尽快接手司寒靖的市场就是因为这？”
司寒羽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其二，贺嫣然一直倾心于我，她在婚礼上当众悔婚，并向我表露心迹，以我二叔狭窄的气量，他必然对我衔恨在心。”
林晓乌黑的剑眉紧紧蹙起，额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你担心他藉此机会壮大后对付你？”
“我这个二叔对付我的还少吗？”司寒羽语气凉薄如水。
一声长叹自林晓口中喷薄而出。
“万芳找到了吗？”司寒羽黑黢黢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期待。
林晓愣了愣，点头道，“有点眉目了。可是，你确定要把这个万芳弄回国？”
司寒羽徐徐起身，一步步走向窗畔。他高大的背影挡住了部分射进屋的灿烂阳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暗影。
“寒羽，就算万芳回来，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你比我更了解叶冥寒。他是个狠得下手的人。在舒涵这件事上，就算他父母阻拦，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丝毫让步。毕竟，在他的童年里，陪伴他最多的是舒涵。”
“司寒靖暗害徐甜母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恰到好处地被揭露出来？”司寒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厚重感。
林晓身形一震，满脸错愕。
“报复我并不难，只要揭发柴嫚这件事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断送我的前程。”司寒羽长叹一息，神色凝重地说道，“但是这件事多少会牵连涵涵的父亲。这不是叶冥寒想要看到的。”
林晓惊骇万分。“所以……他当时找了你父亲？”
司寒羽微微颔首，“杀掉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让人生不如死。”
林晓梗了梗喉头，“你是说……”
司寒羽低下头，睥睨着楼下形如火柴盒般的过往车辆，“毁掉司家，毁掉我的基石，比直接报复我更可怕。因为只要毁了司家，那么不仅可以断了我的前程，还能间接毁掉羽寒集团，让我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说话间，司寒羽的脸色变得阴沉，几乎能滴出水来。
“舒涵知道吗？”林晓的脸上蕴起薄怒。
司寒羽猛地转过头，冷冷地盯着林晓，“你对涵涵的成见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也不想想，如果涵涵意识到叶冥寒的这些筹划，以她善良的心性以及对司家的感恩，她怎么可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
林晓颇有几分难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
“何况，叶冥寒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我们指控他的证据。”司寒羽冷声道，“而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
“可是，万芳对舒涵一直颇有成见，你就不担心她对舒涵不利？”
司寒羽冷笑道，“我既然敢引她回来，自然有控制她的办法。”
“那如果叶冥寒那边察觉呢？你就不怕他在舒涵面前反咬你一口？”
司寒羽挑眉反问道，“他有证据吗？”说着，他森然冷笑一下，又道，“如果他揪着我不放，我求之不得。”
“你是想……”林晓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司寒羽微扬下颌，眯着眼，遥望天际五彩云团。那绚丽的晚霞，犹如一匹上好的锦缎。记得曾经他和涵涵一起在云水苑的露台上欣赏余晖，共享晚风习习。那时，他们十指相扣，心心相映。
或许，在今后的人生路上，他还会遇到比涵涵更优秀、更美丽的女孩，但是能与他如此心意相通、甜蜜美好的，他相信不会再有了。
“那……”林晓迟疑道，“为什么不告诉舒老呢？”
司寒羽敛了思绪，不无担忧地说道，“舒俊云一家已经搬出了老宅，舒俊山如今也办了离职手续。舒家现在也处于多事之秋。”
“怎么会这样？”林晓吃惊不小。
司寒羽略理一下思绪，将舒家近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晓。末了，他又道，“现在的舒家就靠着舒老和涵涵苦苦支撑。”
“章维在搞什么？”林晓忍不住怒斥道，“那个韩玉如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清楚？”
“并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在感情上受骗。”司寒羽的心里犹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般。
当年林晨不也是栽在了这上面？如今，多年过去了，那案子依然没有进展。五年前，虽然有了些许线索，但是终究不能做为呈堂证供，指证任何人。
林晓似乎也想到了这，脸色霎地惨白。他紧咬着牙关，愤恨的目光紧锁着窗外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高楼大厦。
“韩玉如和游红的手上到底有着什么把柄，竟然能让舒俊云一家，包括舒夜，公然与舒老反目？”司寒羽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问询林晓。
林晓默了默，冷不丁冒了句。“韩玉如和舒蓝同岁？”
司寒羽猛地打了个激灵。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
“需要我做什么？”
司寒羽摇了摇头，“暂时不用。对了，秦菲的事怎么样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秦菲并没有主动辞职。”林晓道，“我以她的丑闻影响恶劣为由开了她。目前，她已经找了私人侦探和律师调查那晚的事。”
“那秦家呢？”
“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林晓顿了顿，“不过，我已经撤换了一批人，以防他们再继续打羽寒集团的主意。”
“如今，他们在ISH和羽寒集团两边都没有得到好处，必然会把主意打到鼎盛或者……章氏那边。”说话间，司寒羽再次想到章维，心弦不由一紧。
“生意上，我会盯着的。”林晓叹道，“只是……”
司寒羽抬手，阻止了他的话，“你把这边安排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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