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城市的时候，教学水平高的人很多，他排不上什么名，但到了这里他却算得上是顶尖的教师。
封阳刚才被张主任这么一看，吓得把手从杜蘅兜儿里拿了出来，这会儿见着他转身走了，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揣了进去。
杜蘅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还冷吗？”
封阳愣了一下，摇了两下头：“不……不冷了。”
说着，便又把手拿了出来。
杜蘅应了一声：“那成，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儿等我？”
话音刚落，手就被他猛地抓住了，他怯怯地看着她，抿着嘴不说话。
“害怕？”
封阳点了下头，垂着眼帘不看她。
她用另一只手敲了下他的脑袋：“那你平时早上来找我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过来的吗，怎么没见你怕？”
“不一样的……”这次，他连着脑袋都垂了下来，“是来见你……怕……也要来的。”
杜蘅稍稍俯下身子，勉勉强强把他这小得跟蚊子叫似的的话语听了清楚。
“那我不是也要回来吗？我就去上个厕所，一来一回最多十分钟。”
封阳固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杜蘅还是妥协了。
哪怕带着一个男生去上厕所真的有些奇怪。
陈捷看着他们两个握着的手，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让开路让他们出去，然后看着他们去老江那里请假。
真特么膈应人。
……
说是去上厕所，但是两个人在回来的路上，还是拐到了小卖部。
“要吃什么就快点拿啊，拿小包的，我这包装得下。”
杜蘅对着封阳拍了拍自己外套上的荷包，随后指着小包的饼干薯片往封阳手上塞。
“要不要吃果冻？”
听到杜蘅在问自己，封阳笑着摇了两下头：“包，包里……还有！”
杜蘅点了下头，又胡乱拿了些东西，然后去结账了。
慢慢悠悠地晃荡在回班的路上，路上人不是很多，所以封阳状态还不错，甚至走得还比平时快了些，两三步就走到了杜蘅前面。
杜蘅看着他的背影，思绪慢慢飘远。
“封阳？”杜蘅轻声唤他，待到他回过头，她才继续说道，“周五的时候运动会上午就差不多结束了，到时候你急不急着回去？”
靠……她在问什么？
这种问对象周末安排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封阳显示愣了一瞬，随后便笑着摇了两下头，眸中带着点点星光，倒映着杜蘅的影子。
本想说没事，但是一看见封阳的眼睛，杜蘅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软软地撞了一下。
她继续开口：“想不想去市中心那边？”
见封阳略带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她补充道：“上周不是和你说市中心那边的糖葫芦好吃吗？正好周五下午没事就想着带你过去。”
封阳笑了笑，倒回来站到杜蘅面前，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微微皱了眉，有些急切地喊道：“葛根粉！”
杜蘅轻轻笑了一声，一巴掌拍到他脑门儿上：“你这不是记得吗？”
“要等天气彻底冷下来，到时候这个葛根粉和烤红薯到处都见得到，吃了之后就暖呼呼的。”
封阳咽了口唾沫，舔了下唇：“想吃……”
“瞧你馋的那样儿啊，到时候带你去。”
闻言，他倾身靠近了些，视线与杜蘅的持平，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杜蘅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小半步，但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手就被封阳握住了。
只见他瘪着嘴，眼中带上了一丝委屈：“杜蘅……是不是想走？”
“没想走。”
她不太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转头看向了别处。
因为他这个动作，封阳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的耳朵上。
她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像是刻刀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好好看。
他抿了下嘴，悄悄打量了一下杜蘅的神色，。
忽地，他猛地靠近她，对这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杜蘅一个激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干什么？！”
不想生气，倒像是娇嗔。
封阳看着她从耳朵红到脸，再红到脖子，微微愣了一瞬。
他没有想到杜蘅反应会这么大。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就……觉得好看……”
杜蘅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封阳这么快就低头认错道歉，一时间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咳嗽了两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往操场走。
封阳赶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可怜巴巴地叫她名字。
杜蘅头都没回，只说了一句“走快些”。
封阳小跑着从后面追上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杜蘅被他看得受不了了，只得叹了口气，开口：“我没生你气。”
确实没有生他的气，杜蘅气的是她自己。
气她一看到封阳这张脸和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就发不出火。
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脚下步子迈的更快了。
封阳抿了下嘴，有些慌，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垂下头：“我错了……以后……以后不这样了，别生气了好……好不好？”
说着，眼眶竟慢慢红了起来，隐隐有要哭的趋势。
杜蘅复叹了口气，抬手揉了两下他的脑袋。
封阳顺从地垂头，让她在自己脑袋上摸了个够。
等到杜蘅收回手的时候，已经不见她方才的苦恼和烦躁，面上表情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封阳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老实巴交地垂着脑袋跟在她后头回到了班上。
……
转眼便到了第三天，上午的颁奖仪式结束以后，江宾果便把下午的时间交给他们自己安排。
“刚刚你们张主任在上面讲的你们听清楚没有？下午四点半要回学校啊，学校给高三定的资料。”
学生们虽然对这样奇葩的安排有些不满，但碍于江宾果脾气一般，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儿。
杜蘅看向封阳，问道：“你是想吃了午饭再过去，还是过去了再吃午饭？”
封阳咬着嘴唇，抓着杜蘅的手没有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杜蘅方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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