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截盗洞很长，张起灵应该挖了有两天的时间，直来直去很符合他的性格，只是我身居队伍的末尾，在胖子身后爬的苦不堪言。
徐川自从下井后一直都在打头阵，队伍中的其他人都默许了这个行为，纵使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但是目前仍然是可以团结一致的，因为这个斗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我可以确定这条盗洞是处在水平线上的，但是爬了大概20分钟后，一股凉意不经意间窜上了我的头顶，不知不觉间，盗洞内的温度已经下降了近十度。
“怎么回事？越来越冷了。”胖子气喘吁吁地说道，“这里是有个地窖吗？”
全子很快回答道：“北方的地窖也没有这么低的温度，而且现在已经是4月份了，一般地窖的温度是极其接近于地表的。”
“那是怎么回事？”
全子嘟囔了两句，没有接话。
我伸手摸了一下四周的泥土，土很硬，而且里面混杂了冰碴，摸起来有点硌手，在墨脱呆着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要在雪地里写笔记，这变相提升了我抗寒的耐性，因此前面的人鬼哭狼嚎的时候我只是感受到了一丝丝轻微的寒意。
又往前爬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出了盗洞，来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之中。
全子从包里摸出一个深度计，看了一眼后说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山里，这个墓难道是挖空整座山后埋在里面的吗？”
小花摇摇头说道：“也有可能是地质活动让山体中出现了大量的空腔和洞穴，古人擅长借力，而不是一昧地破坏，因此这个墓应该会非常大，一会儿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坐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
这个洞穴的确是天然形成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碎石，到了这里以后寒气变得更重了，胖子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带几件厚衣服过来，全子皱了皱眉头，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两张暖宝宝贴扔给了胖子。
“多谢，一会儿胖爷罩你，保证粽子碰不了你一根汗毛。”胖子撩起衣服，然后把暖宝宝贴狠狠地摁在了自己的肚皮上，随后他放下衣服，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舒爽叫声。
全子扭头看徐川也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终于忍不住问出一直埋藏在心中的一个疑问：“我说，那粽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胖子和小花愣了一下，然后想了半天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徐川更是一言不发，靠在岩壁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这么说吧，”我举了一下手，“活人活着靠的是什么？是精气神，是三把阳火，人死以后精气神只存其一，三把阳火彻底熄灭，简单说就是人死如灯灭。但是粽子是一个很独特的东西，在风水学中看来，粽子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一种活物，通过一些邪法或者是一些我们平时接触不到的东西来让死人能够重新活动起来，来完成他们的一些目的，这些活过来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活过来了，他们也只是被什么别的东西占据了躯壳。一会儿遇到粽子后千万不要手软，该杀就杀，不然死的人就是你了。”
我们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后，徐川再次打头阵钻进了岩壁上的裂隙之中。
这里的山体裂缝非常眼熟，让我想起了张家古楼，不过南方的地质活动频繁可以理解，北方居然还有这种地质结构的大山属实是不太多见。
我们在裂隙中左拐右拐，最窄的地方胖子只能侧着身子过，还得猛吸一口气把他的大肚子挺起来，过了这一段裂隙后，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声抱怨道：“胖爷我在广西瘦了十斤还不够，非得瘦死你胖爷啊？”
我蹲下来拍拍他的屁股后说道：“胖儿，你这屁股也没减啊，这么大屁股是要等着生儿子吗？”
胖子一把拍掉我的咸猪手，然后众人就一起笑了起来。
本来是非常轻松的瞬间，我却注意到最远处的徐川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胖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穿过这截地带后，头顶时有时无的光线彻底绝迹，我们也打开了手电筒，又走了没几步后，全子突然在队伍的前方“哎呀”了一声，吓得胖子把口袋里的枪都掏出来了。
“这么早就出怪了？”他晃了晃手电，却发现全子脚下只是躺着条死蛇，“就一条死蛇给你吓成这样？一会儿来个粽子或者禁婆不得吓死你？”
全子捂着胸口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从小就怕蛇啊，没办法。”
徐川本来都走到前面了，回头一看我们还停在原地，只好叹了口气退了回来。
“这是一条乌苏里蝮蛇，属于内蒙比较常见的蛇类，”徐川把蛇尸拿了起来，观察了一会儿后他又把蛇尸放回了原地，“这条蛇死了没多久，是被人用石头砸死的，看来这斗，已经有人先进去了。”
我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同时一种类似恼羞成怒的情绪开始在我的脑海蔓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出现了一种错觉。这个错觉总是让我感觉到我的位置被暴露给了别人，无论我去哪里，都会有身份不明的人跟着我，甚至是在墓里，也没有放过我。
“可能是王衡之吧，”我清了清嗓子，强行压下那阵不适感，“再往前走吧，这才是刚刚开始。”
继续在裂隙中穿行了大概七分钟后，前方的空间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靠……这什么地方，天然冰洞？”
这里是一处较大的溶洞，四处都弥漫着比外面还要浓郁的雾气，而且四周的石壁上好像结冰了一样到处都覆盖着白色的物质，我蹲下身摸了一把，冰冷而且很硬，而且有一股硫磺的味道。
“这是纯度极高的硝石，还好我们没有带火折子或者打火机过来，不然就光这些硝 石就能把我们炸到尸骨无存了。”说完以后我又大大地呼吸了两口这里的空气，随后嗓子处传来一阵奇痒，让我死命地咳嗽了起来。
“小心！这雾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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