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郭川已经开始大舌头：“飞……飞人！”
黑影没有搭理郭川，而是右拳抵住胸口：“四王子！我和泰贺两人，从酒窖开始，一直盯着他们将酒搬上马车。
途中除了搬运的伙计，没有一人靠近。
伙计也只抬着酒坛底，没有触碰到封泥的位置。”
乌尔古图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黑影退下。
“殿下，您怀疑这酒有问题？”
“也不一定有问题，可能是我多虑了。”等回去再开一瓶，就能知道答案了。
这样想着，乌尔古图也失去了应付郭川的心情，让赛尔干把郭川的小厮叫进来。
“你们公子喝醉了，好生把人送回去！”
这时郭川已经开始打呼了。
这样的情况，郭家小厮见怪不怪，向乌尔古图两人拱拱手，就将郭川架了出去。
赛尔干看着郭家的马车，从后门离开，又走回乌尔古图身边。
“殿下，他们已经走了。”
乌尔古图慢悠悠地喝完碗中酒：“我们也回吧！”
赛尔干见桌上又空了一坛酒，不免有些好奇：“殿下，您若是觉得这酒有问题，怎么还喝呢？”
“已经喝了那么多，不差这一坛。
把酒抱上，我们走！”
两人叫来小二付了酒菜钱，也从后门离开。
陆皎这时也喊来茶楼小二结账，顺便把茶点都用食盒装起来。
虽然她不喜欢吃点心，但陆泽喜欢吃，正好带回去哄他。
精神力随着乌尔古图而去，确定马车已经走远，再没有回头的意思。
陆皎才拎着食盒，来到南滇人开的牛肉汤饼店门口。
就像自己盯着乌尔古图，会将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都列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点。
以己度人，陆皎也不想让乌尔古图或是颜元昊的人，看到她出现在这里。
现在她的势力还太过薄弱，手下的实力甚至还比不过开阳他们。
过早地暴露，对南滇人来说十分不利。
汤饼摊的掌柜的是马六买回来的人，并不认识陆皎。
见她走到摊前，掌柜的热情招呼：“客官来喝点汤？我们这汤可鲜了！
别看这天越来越热，周围街坊喝了都说出一身汗，人更精神呢！”
陆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成！来一大碗，再来五个饼！”
“来嘞！您里面坐！”
不过二十多平的小店，只有两排桌椅。
颇有点末世前沙县小吃的味道。
装潢也十分质朴，原木上刷着深色的桐油。
凑近了才能闻到淡淡的木质香味。
满满一海碗牛肉汤很快端了上来。
汤上漂浮着零星几点油星子，牛骨头的骨髓都被熬进了汤里。
几块萝卜吸饱了牛肉汤汁，随着掌柜的动作浮浮沉沉。
上面还点缀了一些葱末和芫荽末，陆皎深深吸了一口，真香啊！
她习惯性地吹了吹，然后尝了一口。
牛肉的独特香味里，还带点辛辣味，看来是加了胡椒。
这个时代，胡椒可是奢侈的香料，马六这个老板真舍得。
陆皎撕碎了两个饼子，丢进碗里。
店小二还打算过来介绍吃法，见陆皎已经这么熟练，笑着说道：“小客官还知道平凉府那边的吃法！”
“是啊，这三大官仓附近可有不少西北过来的商人。
没去过平凉府，经常看那些人吃也学会了。
你们东家也是从平凉府那边过来做买卖的？”
“可不是！”小二想起掌柜的叮嘱，开始背他们东家教的一套说辞。
“我们东家是往来西北和京城的商人，喜欢吃平凉府的吃食。
想在京城也能吃到西北的吃食，才开了这间小食铺子。
也好让京城的老爷们了解一下平凉府的风土人情！”
“噢？平凉和我们京城，有什么不一样的？”
陆皎不动声色考验起这小二的应变能力。
小二也没让她失望，东拼西凑，竟然也将故事圆了回来。
掌柜的还有些纳闷，怎么这个小二一去不复返了。
寻过来才发现，陆皎正套话呢，也不知道这个憨子看出来没。
“大庆，又在偷懒！还不快过来帮忙！”
陆皎见掌柜的来了，知道是不能再继续考验了。
“这小二哥给我讲了不少西北那边的趣事，耽误店家了。”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钱银子，放在桌上。
“你家吃食又地道又好吃，下次我还来！”
陆皎走出去老远，才听到掌柜的教训大庆的声音。
“你跟那客人说了什么？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哪能啊！那小客官就是一孩子，我应付他还有多的。
爹，您别生气了，还有一钱的赏钱呢！快收着，等收摊了，给娘买朵花戴！”
“哼！算你机灵！”
陆皎弯了弯嘴角，这对父子还算机灵。
她在一个巷子口，借着往来的马车，迅速隐去身形。
不急着回去通风报信，她比较关心的是那花粉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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