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收露,三驾马车从顾府内驶出。
顾云珂和沈北枭同坐一辆。
前头还有两驾则由老爷子、老夫人和俞兰儿所乘。
顾叶荣带着两个儿子骑马随行,一路上顾家车驾所过之处,百姓们皆是心甘情愿的避让。
顾家世代为将领,又出了位太后。
放眼前朝,顾太后和顾老将军这对姐弟,算得上是当时的传奇人物。
先有顾国章长期戍守漠北寒关,替景国百姓挡去了来自漠北的外患。
后有冀国趁着太祖爷驾崩派兵来犯,太后携当时尚且年幼的景王守国门,等到了援军,保下了祖上基业,使得景国越发强盛。
顾家人功勋在身,却不似其他氏族那般骄纵。顾老爷子平日里还会带着家中小辈,亲自去流民区立棚施粥,逐渐的百姓都乐意夸顾家一声好。
一路上,有不少恰巧路过的姑娘,往顾家两兄弟的马匹上掷花。
顾云瑄和顾云瑞尚未成亲,景都内的待嫁姑娘们自然是心驰神往。
顾云瑄目视前方,也不接花儿,仿佛对这些小女子的心思并不感兴趣。
“多谢多谢!不用再给了,接不下了。”顾云瑞红着脸接了花,又掉转马头,把手里抓着的一把子鲜花全塞进马车,送给了顾云珂,“妹妹,给你。”
顾云珂无奈地替他收下,露出小半张脸:“二哥,别的姑娘一番心意,你当着人家的面儿转送给我,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吧?”
顾云瑞却笑着反驳:“你二哥我现在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没空沉溺于男女情爱。反正她们也送我了,再随手丢了岂不是又浪费心意又糟蹋了花儿?”
歪理,全是歪理!
放在现代,不就是拿了姑娘礼物又不和人约会的渣男嘛!
顾云珂轻哼一声,放下车帘坐回去。
余光瞥见身侧的男人,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垂下眼帘。
马车内还是之前的布置,两个之间就隔了一方沉香木方桌。
沈北枭倚靠着软枕闭目养神,与她互不干扰,丝毫不见昨夜在她房中忍着春药劲儿的那种……孟浪风流。
想起昨夜,还有偶尔做的那些梦,顾云珂就觉得臊得慌。但这些事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沈北枭这人长得太妖冶太好看了,光看着他那张脸,就觉得赏心悦目。
不笑的时候,像睥睨天下的……大冰块。笑的时候,容易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因是今日进宫贺寿,他穿着赤缇色的皇子朝服,喜庆又不至于宣兵夺主。他平日里多穿墨色玄色,如今这一身红,倒是褪去了些许冷淡,添了神只下凡后的烟火气息。
沈北枭早就注意到她在偷看自己,坐马车的时候他习惯了闭目养神,今日和她共乘一骑,他很想看她,怕顾云珂害羞就保持了往常的疏懒轻松。
没曾想她会明目张胆盯着他瞧。
“喜欢花?”清冽的男声从身侧传来。
沈北枭没有睁眼,顾云珂吓得手一抖。
赶紧低头嗅了嗅花儿,假装很忙的样子摘选出枯黄的几片残叶。
“殿下,没有姑娘家的,不喜欢花的。”顾云珂小声嘀咕。
软软糯糯的话语,像是火种子一并燃烧了沈北枭的忍耐下的理智。
睁开眼,瞥见她因害羞红润的一小片耳后肌肤,沈北枭又腹黑的起了逗弄心思。这回得了成婚的准许,男人光明正大的挨过去:“九儿,昨天那浴桶里……”
顾云珂猛得抬眼,打断他:“你不许说这件事了!”
老天爷啊,昨夜他在她浴桶里干的那事情,真当她不知道那些情愫上的门道,纯洁的像一张白纸吗?
后来等沈北枭离开,顾云珂走到浴房瞄了一眼。幸好水面都是花瓣遮盖,下方大部分都是清水,看不出什么异样,才让几个家仆们把水拿出去倒了。
“好,不说这件事,那说说其他的。”沈北枭低头牵起顾云珂腰侧挂着的玉佩,挑了挑眉,“新的?之前没见你戴过。”
顾云珂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小姑娘总是容易害羞。
沈北枭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纹路,又问:“怎么是只兔子,不应该是狐狸吗?”
为什么是狐狸?
顾云珂不明所以的愣住了,随即灵光的反应过来,这人是变着法儿的说她狡黠圆滑啊?
拍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顾云珂气恼道:“为什么不能是小兔子?我兔年生的,不刻小兔子,难不成刻成你这样的野狼?”
呵,竟然敢与他叫板了。
大概是有了指婚这层关系,顾云珂也没有之前那样惧怕他了。总有些不眠夜里,她思来想去,这位活阎王从未伤害过她,就算前世她撞见了他的杀戮,依旧活着离开了。
反倒是一向温柔的沈璟晏,对她的伤害从始至终,贯穿了她在深宫所有的岁月。
沈北枭拽回顾云珂拍打他的柔荑,握在掌心轻松的包裹住,嗓音带笑:“我是野狼,偏就吃定了你这只兔儿,如何?”
她能如何?如何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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