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身体虚软无力，早已经失去了挣扎求救的能力。
巴掌大的小脸低垂着，漂亮的面孔上毫无血色。
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美眸中滑落，沾染在纤长颤抖的睫毛上。
夺眶而出的瞬间，便已与这海水融为一体。
怎么看怎么可怜。
但某条还算有‘文化’的鱼，却并不知道‘怜香惜玉’该怎么写。
苍暝幽黑深邃的眸子中，此刻写满了嘲讽：“泣泪成珠？可惜，你做不到。”
他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暴虐的情绪自眼中泄出了一丝，眼底宛若流动的墨汁，一步步包围绞杀敌人。
如果苏予寻开口阻止，眼前的这一切也许不会发生。
但是……为什么？
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NPC，想怎么对待是苍暝的自由。
毕竟，人……鱼是他抓回来的。
自己现在也只是‘阶下囚’一个，又有什么资格替他人求情？
听苍暝的意思，这条人鱼本就所处在一个与他对立的阵营。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他毕竟是溟渊的碎片……
“啊……啊……”
凄惨的叫声不再尖锐，亦不再空灵。
反而变得沙哑难听，就像是漏了气的风箱一般，只余下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苍暝无形的攻击，精准地落在了最初那道伤痕的周围，边缘与边缘重叠。
几下之后，一块完整的鱼尾肉，便被切割着圈了出来。
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人鱼的样貌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之前的娇美模样不再，清纯灵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身体依旧修长柔韧，但那如雪般白皙娇嫩的肌肤，却变得如同被岁月打磨过的古铜一般，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水蓝色的瞳仁涣散，原本漂亮的颜色蒙上了一层死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看起来十分地骇人。
她嘴唇干裂，带着一丝诡异的紫色。
从她微微张开的嘴中，隐约能看见尖锐的牙齿，如同一排排利刃，泛着森冷的白光，让人不寒而栗。
纤细却有力的双臂长满了细密的鳞片，每一片都像是精心雕琢的武器，尖锐而冰冷。
修长的指间生出宽大的蹼来，末端长着尖锐的指甲，仿佛轻轻一挥，就能划开猎物的喉咙。
而在她的脖颈上，则伸出了几对丑陋的鳃。
一张一合之间，吐出一串串带着腥味的泡泡。
唯一的那条水蓝色鱼尾，依旧漂亮诱人，鳞片透着好看的颜色，宛如这大海一样清新。
但这些，在苍暝残暴且强大的力量之下，也被毁了个殆尽。
人鱼……不，此时此刻，应该称呼她为鲛人。
鲛人水蓝色的鳞片因疼痛而变得黯淡，原本柔韧有力的鱼尾此刻正软绵绵地垂落在地面上。
几道血淋淋的伤痕纵横交错，刺目的鲜血从中汩汩流出，仿佛要流干了一般。
苍暝的眸中流露出嫌恶，他指尖轻抬，那块切割好的鱼尾肉‘嘶啦’一声，粗暴地从本体上被扯下。
“嗷……呜……”
鲛人口齿不清地发出一道似呜咽似悲鸣的微弱叫声，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出现在坚硬的鳞片之间。
带着血腥气息的鲛人肉就这样‘原汁原味’地，被送到了苏予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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