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援朝心里明白，柳江成长得如此迅速，意味着他正逐渐脱离宋家的势力范围，隐隐有单干的迹象。想到这里，宋援朝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故作镇定地问：“你找我什么事儿？”
“啊？没什么特别的事呀。”柳江惊讶地看着他。
“别扯犊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悠闲了？”宋援朝自顾自地喝着酒，连头都不抬一下，“平时请你来你都不来，今天突然出现，肯定有事。”
“嘿嘿，”柳江尴尬地笑了笑，他打电话过来确实有这个目的。无论是否能见到宋老，他都希望能提前探听一些消息。毕竟，他需要向领导汇报情况，所以决定先来试探一下，“二哥您真是火眼金睛……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国家电视台今年会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呢？”
“你操的心倒是多，”宋援朝终于侧头白他一眼，心里想着：你一个小小的主任，居然还想当这个地下组织部部长。不过这话不好说出口，否则会让柳江觉得被疏远。毕竟人家可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上位的，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有话你直说。”
“李江想问一问，能不能再上一步？”柳江实话实说。
“他？”宋援朝顿时愣住了，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才微微摇头，“年纪太大了，想干副厅，那就是工会主席之类的，他舍得撒手吗？”
“那跟去了政协也差不多，”柳江听到这个回答，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看到柳江默然无语，宋援朝也明白他的想法，但这个问题涉及到高层人事安排，他实在无法轻易承诺。实职副厅，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随意向他人许诺，因为这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和前途。
他心想：小柳啊，你这家伙，什么都敢惦记！我能过问的，也不过就是正处级别的干部。
“让李江自己头疼去吧，”柳江也想开了，笑着摇摇头，“放松的时候，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喝酒吧。”
“嗯，我来这儿就是图个轻松，”宋援朝点点头，然后就笑了起来，“都说文体不分家，你有没有兴趣来足协抓一抓国足？”
“国足像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就很不错，这不都走向世界了么。”柳江眼角抽动几下，“是骡子是马，以后见分晓了。”
“嗯，”宋援朝点一下头不再说话，抬手去拿啤酒喝。
你这个表情转换，有点快哈，柳江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于是也抬手灌啤酒，边灌边琢磨，喝了一阵才发话，“宋老这是有什么要交待的事吧。”
“也没啥事……”宋援朝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老爷子有时候有点糊涂，不过他不会让你白牺牲的。”
柳江心里暗暗吐槽，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灌着啤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酒杯，抹一把嘴角的泡沫，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援朝：“这么说，宋老对我的牺牲很清楚？”
宋援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笑两声：“哈哈，那当然，老爷子心里有数。”
柳江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么，宋老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出牺牲呢？”
宋援朝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小柳啊，有些事情，还真不方便跟你细说。总之，相信老爷子，他不会亏待你的。”
柳江心中暗叹，知道从对方这里问不出更多信息，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毕竟，有些事情可能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决策和安排。他举起酒杯，与宋援朝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柳江确定了这个猜测，也就懒得再说此事，“二哥，我这儿有个项目，需要的资金有点大……能不能开始搞了？”
“再等一等。”宋援朝随意地回答一句，“时机不成熟。”
“嘿，”柳江叹口气，感触颇深地摇摇头，“这个换届，多少事都耽搁了，时间耽误不起，我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基层上发展吧。”
你这是什么怪话？宋援朝看他一眼，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呵斥的话说不出口了。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也没喝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之后，站起身走人了。
柳江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江的电话，“老李……忙不忙？”
“最近是啥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儿能不忙呢？”李江在电话边爽朗地笑着，“主任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啊？”
“我能有什么指示？就是刚才跟宋总喝酒了，他是这么个意思……”柳江将两人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他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何去何从，你李江自己选择吧。
李江听完之后，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如果我继续干这个导演组主任，可以撑到六十岁？”
“这个没人敢保证，但是应该没问题，”柳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认为，以宋家的地位和影响力，这点面子还是会卖给他们的。不过，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能完全确定，所以说话也留有余地。
“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行不行？”李江沉默片刻后，再次提出一个问题，似乎对未来充满了疑虑。
“行，一个月够吧？”柳江爽快地回答道。他能够理解李江此刻的彷徨和纠结，毕竟这关系到他未来的职业发展。是选择继续担任导演组主任，享受两年多的权力和快感；还是直接转岗去工会，虽然职位可能不如导演组主任，但却相对稳定。
导演组主任无疑是现场的老大，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和决策权。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即使在最后阶段会有一些波折，但至少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让他一展身手。这样的经历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工会就要差一些了，虽然也是老大，但是那个边缘部门，是要啥没啥，只有级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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