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方的经济发达地区，摄像头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楚，而且人穿的也越来越少。
而往北开，现在寒风腊月的，就算把自己包得只露双眼睛出来，甚至再戴副墨镜，那才是正常的。
越是往北，电瓶车的电池就越来越不耐用。分别在两家摩托商行，买了两辆不同款式的三轮摩托，石长安这才接着上路。
当然，这次的三轮是正三轮。也是全封闭的那种，只不过是烧油的老头乐罢了。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石长安每路过一个城市的时候，就会走到各单位门前吸一些运气。慢慢得，运气终于又破了500点，他这才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这一路上就有不少单位的班子几乎一窝端，只是石长安就并没关注这些事了……
现在已经到了鲁省，在一处小镇上的羊肉馆点了一份手抓羊肉，一碟拍黄瓜再叫了一碗羊杂面和一瓶小酒。
吃饱喝足之后，石长安走出羊肉馆，一脚把他车轮前的一部水果手机和一根金链子踢开，坐上车子准备发动。
这时候他的车窗就被人敲响了。
“师傅，黑虎山去不去？”一名少女问道。
当我是摩的师傅了？
石长安看过附近的地图，黑虎山是这附近的一片山区，而这一带的山又都是大行山脉的支脉。
“大冷天的，去山里干嘛？”
“有事儿，师傅跑一趟吧，我多给钱。”少女道。
看了看那少女，露出来的脸庞冻得有些发青，年纪不过也就十八九岁，留着个鲶鱼须的刘海，生的倒有几分靓丽，可脸上却挂着些淡淡的忧郁和泪痕。
石长安忽然心中一动：“那行，上车吧。”
少女点点头，坐上了后座。
车一路驶出了城外，驶向了黑虎山区。
“要去哪儿？看这天可要下雪了。”
“您就一直往山上开，这不都有路呢，开到最里面老电视塔那里。要是钱不够，我再加点儿。”少女淡淡道。
“成~！”
虽然不知道老电视塔，但石长安能看到少女指着那处山顶的小楼。那里原来有一座铁塔，负责着这个市区周边的电视和广播信号转播，现在看来是废弃了吧。
离开道路边最后一个村庄后，道路就变窄了，而且路上多了不少碎石枯枝和垃圾，路面的水泥块也有不少已经裂开拱起，却没有人再来维护了。
天色越来越阴沉，太阳也被遮挡得失去了光芒，虽然只是午后三点多，可石长安已经亮起了车灯。
“下雪了~”少女在手里呵了口气，喃喃道。
“嗯，下雪了。”看着无数打在挡风玻璃上的盐粒雪，石长安也喃喃道。
“到了！”
石长安终于把车开到了道路尽头，就停在已经没有院门的院子里。
看了看院子，少女点点头，就摸出手机要扫码付钱。
“我手机坏了。给现钱吧。”石长安摇摇头。
少女在口袋里掏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张红票递给石长安：“师傅，就这一张了，全给你吧。”
石长安笑了笑：“你那手机不如也给我吧，反正你也没用了。”
看了看石长安脸上的淡定，少女忽然苦笑一声：“是，是没用了。不过我还想再等会……”
“等什么呢？还没想好朋友圈要发什么？”石长安笑着，花白的胡子也颤抖起来。
“你~！”少女没想到这个老头子，明明看到自己要死，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
“我什么？没事学人家自杀？”石长安冷笑一声，跳下车来，把少女从车上拖下来，带到了院子里的那栋三层小楼中。
小楼的主体还在，但早已经破败，门窗都被人拆走了，只有一个个脏兮兮的，空洞透风的房间。
“你要干什么？你这可是在犯罪！”少女惊惶道。
“你不是要死了么？还怕什么？”
“我……”
看到少女的另一只手在口袋中摸索，石长安便伸手出去，帮她掏出了一把美工刀。顺手把美工刀和少女的手机一起装进自己口袋，石长安就继续拖着她在楼里搜寻着。
找来找去，在二楼的尽头，终于找到一间原来的库房，这里没有窗户，只是门被人拆走了。
因为没有窗户，所以也显得没有那么脏，屋里还有过生火的痕迹，看来曾经也有其它人选中过这里。
看了眼外面飘起的鹅毛大雪，已经把地面和山坡都变成了白色，石长安知道这里已经没人会来了。
本来也就是一条狭窄的专用山路，年久失修，再加上天降大雪，这会儿没人有胆量上来。
随手摸出两根捆扎带，把少女的手脚都捆了起来，按着她坐下，石长安转身又走出去。
少女张嘴想要呼救，可想了想，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自己选的地方，自己还不知道这里有多荒凉吗？
石长安没多会儿就回来了，先是在墙上挂了只太阳能LED灯，让屋子亮了起来。然后却是拿了瓶水在地上洒了洒，又拿来把扫帚来扫了扫浮灰，又不知打哪儿弄了张毯子来挂在门上做门帘。
少女惊讶得看着石长安像变魔术一样的，一会儿拿出样东西，一会儿拿出样东西，最后又拿出一张充气床垫来！
“你哪儿来的这些东西？是打算在这儿过日子么？”少女终于忍不住问道。
“在其它屋里找到的，可能别人留下来的。天气预报说这雪可能要下两三天，化雪至少也得好几天，咱们少说也得在这山上住个一礼拜。”
“可……”
少女呆滞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这里能找到这么崭新的充气床垫还配着电动充气。
可她忽然又想到，自己让老人带自己上山，现在老人也下不去了，他可不就得拉着自己陪着嘛。
“对不起~怪我没想到你怎么回去……”
“没事儿，回不去就回不去呗，反正我一个孤老头子，回去也是一个人。在这儿还有你陪我。”
“呵~”少女皮笑肉不笑得抽了抽嘴角，看着石长安居然又在整一个炭炉和一麻袋木炭……
“这也是楼里找的？”
“不然呢？这是天都在帮我。”石长安淡淡道。
“好吧，既然天都帮你，你就帮我解开这个吧。”少女抬了抬手上的捆扎带，“手脚都麻了。回头放开都得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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