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轻颤，努力睁开朦胧的双眼，抬起头，那人依然环抱着她，温暖得像整个冬日的阳光。他面如冠玉，带着一贯的温润平静，然而此刻，她注意到他的薄唇泛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润，近在咫尺，隐隐吐露着一丝柔软的甘甜。她的目光被那抹颜色死死地吸引住了，甚至觉得，若是不尝上一口，简直是辜负了这份天赐。
于是，她没有犹豫——或者说，根本来不及犹豫，她的身体已经顺从了心意，凑了过去。柔软触碰柔软的瞬间，那种如电流般的触感直窜全身，唇上的温暖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比糖还甜些许，却更多了一份无法言喻的醉人。
李莲花在乔婉娩的唇轻轻覆上的刹那，整个人如遭雷击。他大脑一片空白，思绪仿佛被抽走，唯有那一处触碰成为世界的中心。他僵住了，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被动地承受，任由她如猫一般轻轻啃咬，含着浅尝，细细品味。
那种温存像雨后莲花花瓣上的露珠，初时轻柔惬意，却在停驻片刻后滑落，掀起更深的波澜。乔婉娩最后一次用牙齿轻咬了一下李莲花的唇瓣，才缓缓离开，那一瞬间，两人的呼吸都仿佛被剥夺了。
乔婉娩迷糊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回忆起方才自己做的事情，顿时羞红了脸。那抹绯红如花瓣绽开，蔓延至耳根，她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忍不住从余光里偷偷瞥他。
李莲花僵坐在原地，仿佛失了魂，愣愣地看着她。
他的喉咙干涩得几乎无法呼吸，脑海中还残留着刚才的那份触感与冲动。那种欲望像是一团烈火，席卷了他的心脏，撕裂了所有的理智。此时，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冲动在疯狂蔓延，似乎在心底嘶喊着，不要再压抑自己了。
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染上了某种复杂的情绪——懵然、慌乱、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那种欲望像是一团烈火，蹂躏着他的心脏，撕扯着他的清明。他的喉结微微滑动，干涩的喉咙仿佛灼烧了一般，唇上残留的温度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我回去睡了，不打扰了。”他终于憋出一句话，尾音却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说完，他像是被什么驱赶似的，几乎落荒而逃，急急地推开房门，连脚步都略显凌乱。
他说完便匆忙地转身离开，几乎是飞一样地冲出了乔婉娩的卧房。
乔婉娩看着李莲花那狼狈逃跑的背影，想起感受到的李莲花的反应，心中一阵莫名的快意。她的手指轻轻触了触自己的唇瓣，嘴角悄然上扬，仿佛是逗弄了一只偷吃了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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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方多病简直看得眼睛发酸。自从那日和李莲花在楼顶喝过酒之后，这老狐狸的模样彻底变了——变得像狐狸精似的，时不时围着乔婉娩转，嘘寒问暖，冷不冷，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简直一副不离不弃的模样。方多病瞪着他，心中暗自感叹，若再这样下去，李莲花就差长条狗尾巴了。
相比之下，石水倒是显得识趣许多。见到这情况，她一声不吭，要么提着青雀鞭去演武场练武，要么一头扎进书房，说是有四顾门的公务要处理。那份不动声色的聪明劲儿，让方多病一阵佩服。
方多病懒得管李莲花，心想着自己之前竟然还为这个老狐狸担心，真是傻得不行，要是时光能倒流，他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可惜，他也不想想自己这心里窝着火却没人能理解。转头再看看自己的小姨，正和展云飞双进双出，时不时说笑着忙些旁人听不懂的事，竟让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多余的。连个能陪他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方多病越想越觉得不自在，忽然有些怀念阿飞在身边的日子。至少那个时候，阿飞还会陪他打一架，闹一闹，出出气，总好过现在这样被晾在一旁，像个被遗忘的孤魂。
“呸！”想到这里，方多病恨恨地啐了一声。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日笛飞声抢天冰的场景。他心头一阵憋屈，那股火气更是压也压不住。
那个白眼狼！方多病暗暗咒骂了一声。想当初，若不是自己用扬州慢给他压制无心槐，才保住了他的命，哪儿还轮得到他活着蹦跶？可如今，他恢复记忆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带人来打他的家！这简直是忘恩负义到了极点，简直是喂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越想越气，方多病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愤懑与不快在心中翻涌着，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人打一架发泄一通，奈何目光扫来扫去，这里的人不是忙得抽不开身，就是不值得他浪费力气。真是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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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即将启程前往四顾门，乔婉娩的身体渐渐恢复，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夜色如墨，窗外的风撩拨竹影婆娑，夜深露重，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平添几分寂寥。
乔婉娩披着一袭素衣缓步走出屋外，院落里点着几盏青铜油灯，灯火映出长夜的沉静。她看到李莲花坐在石桌旁，手中握着那柄吻颈剑，剑身映着灯火，微微晃动。他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剑锋，眼神却飘渺空茫，像是透过剑影看见了另一个遥远的时空。
那是他曾经的锋芒，那是他曾经的执念。
她心头一动，知道他还是放不下过去。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夜风拂起他垂落的发丝，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疏离而脆弱。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的他，那个站在四顾门门主之位上，如烈日般耀眼的少年。
那时的李相夷，剑是他的锋芒，信念是他的铠甲。
如今的李莲花，剑是回忆，沉默是他的铠甲。
她轻轻走近，声音柔和而缱绻：“花花，流沙的兵器库里藏着许多名剑，等我们从四顾门回来，去挑一柄好剑送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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