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依依叹气道：
“大锄头，我该怎么表达我的意愿？”
钱铫的愁眉苦脸立即消失，兴冲冲地说道：
“刘姐姐，您是年轻有为的大专家，怎么会有时间考虑这些俗事？小弟与子树出面即可，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做游戏做游戏，该玩游戏玩游戏！”
研究所特别会议室，课大教授：
“我老了，即将退休。董事会委托我，组织选举下一任所长。都说说看，谁合适？”
己巳：
“我提议癸未先生为所长！”
癸未：
“老己啊，我们是技术专家吗？我就一业余爱好者，能够跟着专家们混，不落后于时代，已经不错了，怎么敢祸害研究所的大好前程？
“我提议刘依依女士为新所长！”
课大教授等了一会，没有新提名，问道：
“还有没有其它候选人提名？”
还是没人说话，钱铫笑嘻嘻地说道：
“我提名我自己，诸位专家看看，能行不能行？还是那句老话，老子能行！”
课大教授面无表情，说道：
“现在，对两位候选人，刘依依、钱铫进行投票。我们不玩虚的，同意钱铫的举手！”
没人举手，李子树也没有举手，唯独钱铫举起一只孤零零的手。课大教授：
“同意刘依依的举手！”
课大教授手嘴并用，一一点手，刘依依的得票率超过80%。课大教授：
“刘依依选为下一任研究所所长，有没有异议？
“我宣布，刘依依为新一届研究所所长，大家鼓掌欢迎！”
劈哩啪啦的掌声之后，刘依依说道：
“谢谢各位同事及董事会的信任！感激的话我不会说，还是继续我们的项目吧。
“从目前的运行情况来看，机器人的进化速度太慢，即便加速进程，也无济于事。经过广泛讨论，我们打算开源起源星空，让开发者利用我们的系统开发机器人，允许其它系统开发的机器人在此进化，允许相关科研项目在此实验，以此来加速起源星空的演化速度。”
癸未：
“开源能解决什么问题？”
李子树：
“康德告诉我们，先天条件决定了认知主体的认知形式；黑格尔则认为，后天条件对认知形式的影响，不亚于先天条件。起源星空的核心能力所在，是语言架构与规则，这既是我们的依仗，也是阻碍我们进一步发展的‘前识’。
“我认为，引入不同的思维方式，形成相生相克、相扶相抑的竞争格局，可以激发出效率更高、能力更强的新架构、新规则。”
钱铫：
“起源星空是口大井，无上无下，无表无里，而我们则是栓在井边的河伯。走几趟大海，见见世面，望洋向若而叹，有用吗？以前或许有些用处，现在则彻底无用！怎么解决？有两个办法，最好的办法是，‘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循，是恒物之大情也’。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开源引入开发者，是唯一扩大见识的方法。”
己巳：
“开源起源星空，就不怕失去研究所的核心能力吗？”
刘依依：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智能就是现在的大势，怎么发展智能，各个机构都有各自的考虑，起源星空则是以演化为主要手段。‘知常乃明，不知常，妄作，凶’，演化的‘常’是什么？
“是语言！语言的‘常’是什么？是交流！各种各样的交流，比如老师与学生之间的交流，工作交流，开发者之间的交流，大机构之间的交流，普通生活中的交流。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没身不殆’！我以为，我们按照起源星空的‘常’去做，至于后果，不想不行，但想多了根本没用。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核心能力，不发展，或者发展速度太慢，就是最大的失去。”
癸未：
“有道理！回顾人类文明史，无一例外，都是孤立文明独立发展在先，等到相互融合时，就会迸发出巨大的创造力。起源星空也是孤立文明，需要与其它文明融合、碰撞。”
己巳：
“是啊，‘子近求则大得，子远求，则失矣’，这是开发起源星空的必经之路，是闭关为道，也是形成研究所思想的必然过程。没有自己的思想，如何与他人碰撞、交流？如何有能力‘去彼取此’？”
癸未：
“刘所长，起源星空的终极缺陷是什么？”
刘依依：
“起源星空的‘常’是语言，终极缺陷必在语言！几千年以来，人类对世界的认知，全部累积在语言之中；众所周知，这些语言早已耗尽。如今，智能所带来的语言繁荣，以及由此推动的新认知，也将耗尽；换句话说，就是即将进入‘精神力衰竭’阶段。怎么办？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癸未：
“刘所长的意思是说，智能耗尽了语言资源，从而导致精神力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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