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正要说什么，教室前门突然被推开。
凌妤绾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发梢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整个人像裹着一层寒气。
她的指尖还带着室外的寒气，轻轻点在桑灼华的课桌上，融化的雪水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羽绒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应援手幅，桑灼华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檀健次去年生日会的限定周边。
“花花，你和我去念北平吧。”凌妤绾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睫毛上未化的雪粒在暖气里慢慢变成细小的水珠，“我们一起住”
“我还不知道。”桑灼华用橡皮擦掉草稿纸上无意识写下的“清华”二字，橡皮屑像雪花般簌簌落下。
她当然知道凌妤绾为什么执着于北平，那人的照片是凌妤绾手机锁屏，就像自己锁屏上那张和苏槿的合照。
时光又逝去几日。
玻璃门上的风铃还在叮当作响，桑灼华走出店铺时，霓虹灯恰好将“VQ”的招牌映照成星河般的蓝色。
她回头看了眼橱窗里的“星空”系列，那枚戒指在射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苏槿站在领奖台上时，被阳光亲吻的睫毛。
转过街角的第七步，她与匆匆赶来的旭尧擦肩而过。红发少年耳钉上的碎钻刮到她围巾流苏，带出一段银线。两人同时回头。
“抱歉。”旭尧弯腰捡起她掉落的手套，红发间露出泛红的耳尖。他手里攥着“VQ”的宣传册，星月系列的页面被折了角。
桑灼华接过手套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凌妤绾最近痴迷的那款香水一模一样。
“你也去那家店？”她指了指身后。
旭尧的耳钉突然暗了一瞬，像是主人慌乱的心跳影响了它的光芒。
“就……随便看看”。他挠挠头，发梢沾着的雪花簌簌落下，“听说毕业季定制饰品可以打八折。”
桑灼华明白了，轻笑出声：“星月系列很适合她。”
“你怎么知……”旭尧猛地捂住嘴，红发下的脸涨得比发色还鲜艳。
雪花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形成一道模糊的界线。
“我先走了。”她朝旭尧挥挥手，围巾在风中扬起一角，“记得选带月亮的款式。”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时，桑灼华正坐在书桌前。
颈间的月光石项链泛起幽蓝的光晕，在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轻轻打开另一个丝绒礼盒。戒指上的星星们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内圈刻着的“SJ”在台灯下若隐若现指尖抚过那些凹凸的刻痕时，书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绾绾：救命！旭尧送了我一条月亮项链！！！但是我已经有一条了！！！
后面跟着三个爆炸表情。桑灼华还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又发来一张照片，红发少年别扭地别过脸，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手里捧着的蓝色丝绒盒里，躺着和她颈间几乎同款的月光石项链，只是吊坠形状更圆润些。
绾绾：他说这叫“月相系列”，还说什么“月有阴晴圆缺”！
桑灼华笑着锁屏，目光落回桌上的星芒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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