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城乡结合部修车厂门口。
林风下身黑色西装裤，上身浅色正装，过肩长发在脑后扎起一丝不乱。
好久没这么打扮了，面试还是要正式些。
这身精致靓丽的白领装扮跟周围简陋街景很是不搭，引得路旁偶有晒太阳的大爷频频侧目。
林风掏出手机点开定位确认，是这里没错。可这怎么看都不像有工作室的地方……
她狐疑朝修车厂里面走去，难道里面别有洞天？
门洞下乘凉的小吃车里，看摊大妈抬头瞥她一眼又事不关己地低头继续刷手机，X音背景音乐聒噪得震天响。
林风往里走才发现这是由很多不同小店铺组成的微型“商业街”，并非只有门口那张扬又引人误会的修车厂，也算这个六环外地界的CBD了。
她仔细搜寻两侧店铺招牌，还是没找到对方说的名字。
点开手机，1:58。还差2分到约定时间两点。
林风又等了片刻，直到时间跳到两点整才发消息过去：【我到了。但没找到你说的地方。】
两分钟后，手机震动，对方打来语音。
林风赶紧接通：“喂？”
“喂，你到了？”对方是个男声。
“嗯，就在你说的地方，可我走进来没看见什么工作室。”林风解释。
“进来左手第一间就是。”那人说道。
第一间？林风朝身后门口望去，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二十多米，于是往回返。
“好，我看看。”她边回应，边找过去。
对方没挂断。
林风加快脚步，走到门口才在一辆巨大黑色越野车后面看到被遮住的工作室招牌。
“找到了。”林风有些微喘，怕对方等着急。
“行，进来吧。”那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林风捋了捋头发才朝工作室走去。
工作室门面不大，外围是落地磨砂玻璃，看不到里面。
林风在门口站定，敲门。
“当当当。”
“进来吧，门没锁。”门内回应。
林风去推门，很有些沉，她费了点劲才推开条缝，挣扎间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林风抬头，首先看到的是门把手上那条肌肉遒劲的胳膊，皮肤黝黑。顺着看上去肩宽背厚，身材壮硕，跟健美教练有得一拼。
林风定睛，看清对方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让她条件反射想到“硬汉”二字。
那“硬汉”正笑容和煦地看着她，热情欢迎。
“是林风吗？快请进。”那人说道，毫不费力就将她觉得千斤重的大门拉了个大敞开。
察觉她的目光盯着大门，那人解释道：“这门有点问题，不太好开。”说着又展示似地来回悠了悠门扇，那门也很配合地吱扭作响，确实失修。
林风感到被门扇到脸上的阵阵气流，有些凌乱，敢情这是把门当扇子使呢……
“请进请进。”那人招呼。
林风进来，被他领到一旁待客的深棕色皮质沙发上坐下。
沙发很软，一坐下便陷进去，是林风讨厌的触感。她尽量坐正，不失端庄。
那人在她对面坐下，去摆面前茶盘，“住得远吗？路上顺利吗？”
“嗯。还行。”林风不欲透露太多私人信息，毕竟面前还是个陌生人。
“差点忘了，我姓张，张睿。”
“……张导好。”林风斟酌称呼，同姓让她想起张楠导演。
一旁桌上电水壶发出滴滴滴提示音，水烧好了。张睿走过去将水壶提来开始泡茶。
所幸林风在李沐染那里见识过，对眼前茶艺并不陌生。难道这是文艺人的私癖？
张睿泡茶间，林风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这间工作室。
面积不大，进门右手边是两人所在的迎客处，再往里零星摆着几张办公桌，上面除了电脑和打印机空空如也，不像有人办公的样子。此外空无他物。
长方形一楼一览无余，右边靠墙有铁质扶手楼梯通向二楼，不知上面是什么的地方。
张睿察觉她的目光，未觉冒犯：“平时都在外面跑，闲了喜欢来这写东西，这边清净。”
桌上的电脑和打印机似乎印证这话的可靠性。
那些零散纸张是他的创作手稿？
林风收回目光，城乡结合部比之于市中心CBD自然清净不少。
张睿手指黝黑粗壮，却很灵活，所用茶壶茶具也是棕陶竹质，不似李沐染的柔美清雅。
他很快泡好茶替她满上一杯，“尝尝。”
林风接过品了品。嗯，茶水的味道。
“你之前是演员指导？”张睿引出正题。
“嗯。”林风放下茶杯，从包里透明文件夹里掏出最新版简历一张递过去。
张睿接过看了看，“跟电子版一样？”
“嗯。”林风点头，以为他觉得多此一举，她却觉得这是面试的基本礼仪。
张睿又看了看简历，放在一旁桌面上。
“怎么突然想转行做编剧？”
林风料到他会有此问，实话实说：“觉得电影创作里故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想朝这个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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