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铁梯在陆辰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左手紧握那张沾满变异兽血迹的"狂犬卡牌"，右手掌心若隐若现的血色倒计时显示着"27/30"——这是混沌议会成员留给他的入场券，用三根变异犬的獠牙在卡牌背面刻出的地图正在发光。
"再往下三十米。"陆辰的鼻腔里还残留着狂犬卡牌赋予的敏锐嗅觉，他能清晰分辨出腐水中混杂的七种卡牌墨水味。当靴底触到第八层阶梯时，锈蚀的金属突然变成某种温热的生物组织，阶梯像食道般蠕动起来将他吞入黑暗。
失重感持续了约莫三秒，陆辰坠落在某个由卡牌构成的巨大蜂巢中央。成千上万张悬浮的卡牌组成六边形巢房，每个巢房里都蜷缩着戴面具的交易者。他摸了摸脸上临时用"易容卡"做出的疤痕——这是上轮回避难所学到的教训。
"新面孔？"戴着乌鸦面具的守卫飘过来，手中"验真卡"发出紫光，"展示你的货。"
陆辰将狂犬卡牌甩过去。卡牌在空中翻转时，他暗中激活了掌心的"因果逆乱卡"，卡背面的混沌议会印记微微发亮。守卫突然僵住，乌鸦喙部渗出黑色液体："原来是雾隐大人的客人...B-17巢房。"
蜂巢深处传来规律的震动，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心跳。陆辰数着巢房编号，在路过B-12时突然驻足——那里有个戴狐狸面具的家伙正在展示三张闪着金光的SSR卡，但卡面图案却在不断扭曲。
"仿制品。"沙哑的声音从B-17传来。雾隐的身影笼罩在流动的灰雾里，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刻有"虚空"二字的银色卡片，"天道联盟最近批量生产的玩具，用三百个平民的灵力浇灌出来的赝品。"
陆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避难所里那些突然昏厥的普通人，林若雪曾说是"灵力过载症"。"所以他们把平民当养料？"
"比养料更糟。"雾隐的灰雾突然凝聚成微型城市模型，城中无数光点正被抽向地底的黑色建筑，"每个SSR胚胎需要持续吸收同源灵力，就像..."灰雾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星辰，"就像用特定频率的无线电波培育水晶。"
蜂巢突然剧烈震颤。陆辰条件反射地摸向卡牌，却发现震动来自中央悬浮的巨型卡牌——那上面正显示着天道总部大楼的实时影像，数百根灵力管道像血管般扎进地面。
"你要的虚空口袋卡。"雾隐弹过来一张泛着星光的卡牌，"代价是..."
"我知道规矩。"陆辰将狂犬卡牌甩进灰雾。当雾隐接触到卡牌的瞬间，他暗中激活了因果逆乱，卡牌背面混沌议会的印记突然化作血色——这是上轮回避难所时，他从林若雪卡牌上偷偷复刻的时间锚点。
灰雾突然凝固。雾隐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你居然能篡改混沌印记？"
"小把戏而已。"陆辰装作漫不经心地测试新卡牌，十张卡牌虚影在周身旋转，"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天道联盟的SSR工厂具体位置。"
蜂巢顶部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陆辰看到守卫们集体转向B-12巢房——那个展示伪SSR卡的狐狸面具正在融化，露出天道执法者的制服。
"看来你被标记了。"雾隐的灰雾裹住陆辰，"从排污管道走，那里有..."
爆炸声截断了后半句话。整个蜂巢开始坍缩，卡牌巢房像被无形大手揉皱的纸片。陆辰在坠落中激活新到手的虚空口袋卡，十张卡牌组成的缓冲网接住了他，同时将三张飞射而来的"风刃卡"收纳其中。
"疾风卡组！"某个执法者在坍塌的蜂巢上方怒吼，"锁定灾厄之子！"
排污管道的黏液具有强腐蚀性。陆辰的靴底在奔跑中不断冒烟，身后五道青色流光紧追不舍。当转过第三个弯道时，他突然将虚空口袋卡倒转——刚刚吸收的三张风刃卡混合着狂犬卡牌的腥臭液体喷射而出。
惨叫声在管道里回荡。陆辰趁机扑向最近的风系执法者，右手直接贯穿对方胸膛——这是第三次轮回觉醒的吞噬能力。执法者的"疾风卡牌"在他掌心化作液态青光，顺着血管流向全身时，他感到每个细胞都在震颤。
"速度提升四倍..."陆辰看着自己拖出的残影，轻松避开剩余的风刃。当最后一个执法者倒下时，他注意到对方卡牌背面有细微的金色纹路——用狂犬卡牌强化的视力看去，那是缩小版的天道联盟徽记。
管道尽头的光亮突然被阴影遮蔽。陆辰猛地刹住脚步，只见出口处悬浮着三张伪SSR卡组成的三角屏障，卡面上扭曲的图案正逐渐凝实成林若雪的轮廓。
"原来如此。"陆辰擦掉嘴角渗出的青光血液，被吞噬的疾风卡牌正在体内尖叫，"用救世主的力量做诱饵..."
他果断撕开刚获得的虚空口袋卡，十张卡牌组成的钻头轰向屏障。当伪SSR卡碎裂时，某个遥远时空中传来玻璃破碎般的清脆声响——这声音他在避难所听过，是林若雪发动希望净化卡牌的前兆。
血色倒计时突然跳动成"26/30"。陆辰站在满地卡牌碎片中，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金色纹路，正与执法者卡牌上的天道烙印相互呼应。远处传来雾隐用灰雾模拟的钟声，这是混沌议会的警告——天道联盟的狩猎部队已经出动。
"看来得提前拜访SSR工厂了。"陆辰将染血的虚空口袋卡贴近耳边，里面传来三百个平民灵力的哀鸣。他望向城市中心的方向，被疾风卡牌强化的视觉能清晰看到——天道总部楼顶的灵力收集器，正闪烁着和林若雪卡牌同频的净化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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