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转头看向能源矩阵的最深处，那里的幽蓝灯光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
金属碎片在他掌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系统提示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体苏醒——”
“轰！”
一声闷响从矩阵核心传来。
林尘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颤，空气里突然弥漫开浓重的腐臭味。
培养舱的碎片被某种力量卷到空中，形成一道螺旋的黑柱。
“那是...”岳山握紧断刀，瞳孔收缩成细线。
李翔抱着妹妹退到众人身后，平安扣在他手里发出刺目的红光。
柳清风猛地直起腰，锁魂印重新在指尖凝聚：“是黑渊的终极实验体！他们用活人做容器，封印了...上古邪物！”
林尘的金瞳里映出黑柱中浮现的轮廓——那是个身高超过十米的怪物，皮肤像腐烂的树皮，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火焰。
它的视线扫过众人时，林尘听见自己的骨节在作响，那是身体本能的恐惧。
“保护小棠。”林尘把苏璃交给岳山，拳套的金光重新亮起。
他摸了摸左臂的“武”字刺青，那里的灼烧感已经变成滚烫的洪流，“这次，就算拼了这条命——”
怪物突然发出嘶吼。
黑柱的力量卷着气浪扑面而来，林尘被掀得撞在墙上，嘴角溢出鲜血。
他看见苏璃的骨玉在地上滚动，裂痕里渗出的血珠滴在金属碎片上，两种光芒交融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双召唤契合度100%，特殊技能‘武神共鸣’启动——”
月光突然大盛。
林尘感觉有两股力量从头顶灌入：一股是苏璃的灵力，带着朱雀的灼热；另一股是系统的能量，裹挟着孙悟空的狂暴与初代火影的沉稳。
他的金瞳里浮现出复杂的纹路，拳套的金光化作实质的龙形气劲。
“来啊！”林尘抹掉嘴角的血，对着怪物露出狠厉的笑，“该算的账，才刚开始。”
黑渊核心区的月光下，一场比之前更惨烈的战斗，正随着怪物的嘶吼，缓缓拉开序幕。
腐臭的气浪撞得林尘肩胛骨几乎碎裂，他踉跄着单膝跪地，拳套上的龙形气劲被黑柱绞得支离破碎。
怪物的利爪擦着他脖颈划过，在金属墙上留下半尺深的抓痕——这不是普通的邪物，它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精准的战术判断，像被什么人操控着。
“林尘！”苏璃的声音穿透轰鸣。
他转头看见她正扶着岳山的断刀站起，骨玉的裂痕里渗出的血珠已凝成暗红晶簇，朱雀胎记却比任何时候都亮，“这怪物的灵脉……是被人用术法串起来的！”
话音未落，黑柱突然收缩。
怪物仰天大吼，腐肉簌簌脱落，露出底下包裹的金属骨架——骨架胸口嵌着块幽蓝晶片，正随着某种节奏明灭。
“不错的眼力，阴阳家后裔。”
一道带着电流杂音的男声从晶片里传出。
林尘的后颈瞬间绷直——这声音他听过，三天前直升机上那个命令“格杀勿论”的沙哑嗓音。
金属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
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人从核心区地底升起，军靴碾过培养舱碎片，左脸有道从眉骨贯到下颌的伤疤，正是三个月前在地下拳场见过的“黑渊顾问”。
可此刻他眼里的疯狂，比当时要灼烈百倍。
“自我介绍一下，赵天霸。”他拍了拍怪物胸口的晶片，“前狼牙特种大队少校，现在……是这个时代的造物主。”他的拇指按在晶片上，怪物的绿焰眼瞳骤然收缩成竖线，“你们以为摧毁能源矩阵就能赢？太天真了。这些活人培养舱，不过是给‘深渊之影’供能的电池。”
林尘的金瞳里泛起血丝。
他想起李翔颤抖的平安扣，想起那些在培养舱里沉睡的普通人——原来从一开始，赵天霸就把整个黑渊变成了献祭场。
“你疯了。”苏璃的灵力在指尖凝聚成火团，“用活人喂养邪物，你会遭天谴。”
“天谴？”赵天霸嗤笑，伤疤随着表情扭曲，“当年我在边境扫雷，三天拆了八十颗简易爆炸装置，战友却被流弹掀飞半个脑袋。那时候天谴在哪？”他猛地扯开战术服，露出胸膛密密麻麻的弹痕，“我救过的平民转头把炸弹塞进我卡车，我效忠的国家说我‘越权执法’。”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怪物骨架，“所以我要创造新秩序，让弱肉强食的规则明明白白——而你们，”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放屁！”岳山的断刀嗡鸣。
他护在李翔兄妹身前，刀身缺口映着怪物的绿焰，“当年我师父教我，武是止戈，不是造孽！”
“止戈？”赵天霸突然按下晶片。
怪物的尾巴抽向岳山，速度快得带起破空声。
林尘瞳孔骤缩，拼尽全力扑过去——他能感觉到武神血脉在灼烧，可身体还是慢了半拍。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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