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过后,苏晚晚像换了个人。
清晨,天边刚泛起一丝寡淡的鱼肚白,她便已经起身。灶房里,细微的柴火噼啪声规律地响着,米粥的香气慢慢在冷寂的院子里弥漫开。
叶孤城走进灶房时,她正背对着门口,用一把小小的蒲扇,不紧不慢地扇着灶膛里的火。火光映在她脸上,明暗不定,看不真切。
他没有出声,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苏晚晚仿佛后脑长了眼睛,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个恰到好处的,温顺的笑。
“相公,你醒了?粥马上就好。”
她的声音很柔,像被水洗过一样,听不出任何波澜。
叶孤城嗯了一声,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正擦拭锅台的手上,那双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他忽然走上前,从背后,伸出双臂,将她圈在怀里。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一个密不透风的姿势。
苏晚晚的身体,只是在最初的瞬间,有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随即就彻底放松下来,甚至还顺从地,往后靠了靠,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于他。
“今天想不想去镇上逛逛?”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响在她耳边,“给你买支新簪子。”
“听相公的。”苏晚晚微微侧过头,脸颊擦过他微凉的衣料,“相公给我买什么,我都喜欢。”
她的顺从,完美得像一副画。
叶孤城圈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他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脖颈,那里的血管在皮肤下,脆弱地跳动着。
他忽然张口,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在那片跳动的肌肤上,轻轻咬了一下。
力道不大,甚至算不上疼,更像是一种野兽标记领地般的啃噬。
苏晚晚连惊呼都没有,只是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介于痛楚和依赖之间的闷哼。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躲闪,反而伸出手,覆在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
叶孤城看着她这个反应,眸色深了下去。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粥要糊了。”
苏晚晚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去揭开锅盖,浓郁的米香混着水汽扑面而来。
“瞧我,都忘了。”她笑着说,手里的勺子搅动着锅里黏稠的白粥,动作依旧从容不迫。
院子里,那棵不知名的老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秋风一过,便有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飘摇摇地落下来,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苏晚晚彻底老实了。
这种老实,不是被打断了脊梁的奴颜婢膝,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伪装。她像一只聪明的猎物,在发现猎人的陷阱无法用蛮力挣脱后,便选择收起所有爪牙,伪装成一只无害的家禽,耐心地,等待猎人转身的那一刻。
她不再去想那些信,不再去琢磨那副地图,甚至不再去思考“货物”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她把所有的恐惧和恨意,都打包起来,塞进了内心最深的角落,然后用一块名为“活下去”的巨石,死死压住。
她的世界,被她自己,主动缩小到了这个小小的院落里。
每天,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后院。
后院的那些藤蔓,在她无声的照料下,已经爬满了半面墙。叶子由深绿转为枯黄,像是被秋霜打过一样,纷纷凋零。这是丰收的信号。
她蹲在田垄边,手指轻轻拂过龟裂的土地。她能感觉到,泥土之下,那些圆滚滚的果实,正在积蓄着最后的力量。那是她的粮食,是她逃离这座牢笼的资本。
每到夜深人静,叶孤城睡熟之后,她便会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
她的意识,会沉入那个神秘的空间。
空间里,那个小小的角落,已经被她重新规划过。原本那五两孤零零的银子旁边,多了一些东西。
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几块硬邦邦的干粮,是她用每日省下的口粮,趁着叶孤城不在时,偷偷在灶火里烤干的。还有一个小小的竹筒,里面装满了她从水缸里一瓢一瓢舀出来的清水。
这些,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她知道,光靠这些,想逃出大夏,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她必须走。哪怕是死在路上,也好过待在这里,当一件任人玩弄和观察的“货物”。
她的跑路计划,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
她需要一个方向。
村东头的刘婶,是村里最好的消息来源。
这天下午,苏晚晚提着一小篮子她自己腌的咸菜,敲开了刘婶家的门。
“哎哟,是叶家娘子!稀客啊!”刘婶一见是她,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自从苏晚晚“中线划界”名声大噪后,她在村里的地位,便有些超然了。
“刘婶,家里没什么好东西,自己腌了点小菜,给您送来尝尝鲜。”苏晚晚笑着,将篮子递过去。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刘婶嘴上客气着,手却很诚实地接了过去,“快进屋坐,快进屋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作死被抓!禁欲相公原来是!请大家收藏:(m.shuhaige.net)作死被抓!禁欲相公原来是!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