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山带冷月辞参加行业交流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冷家传开。
林清瑶的反应最为激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摔东西，周婉劝了整整一晚。
冷月辞对此置若罔闻。
她很清楚，冷文山的“看重”极其有限且充满算计。
她必须尽快建立自己的经济基础。
周三下午没课，她去了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证券营业部。
营业厅里人不多，大多是些退休老人盯着大盘。
她走到开户柜台。
「你好，开户。」冷月辞把身份证递过去。
柜台后的年轻职员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小姑娘，你满十八岁了吗？开户需要本人到场。」
「满了。」冷月辞语气平静。
她的生日刚过不久。
职员核对了一下身份证，没再多问，递给她几张表格：「填一下。」
冷月辞快速填好表格，在投资经验一栏勾选了“有经验”，风险承受能力选了“积极型”。
职员看着表格，又看了她一眼，眼神古怪。
「初始入金多少？」职员问。
「五千。」冷月辞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她攒下的所有零花钱和过年红包，她没有用冷文山给她的零花钱的那张卡。
职员办理好手续，给了她账户信息和交易软件。冷月辞找了个角落的电脑坐下，登录系统。
她直接搜索了一支代码为“ST600”的股票。
这支主营环保涂料的公司，目前因为创始人内斗和财务造假传闻，股价跌到了历史最低点，只有两块多，濒临退市。营业厅里根本没人关注这种“垃圾股”。
但冷月辞记得很清楚。
就在下周，这家公司会突然发布公告：创始人纠纷和解，引入国有资本重组，财务造假系前CFO个人行为。
随后连续十个涨停板，一个月内股价翻了三倍。
她没有任何犹豫，将五千元全部以2.15元的市价买入。
交易确认，持仓2300股。
做完这一切，她退出系统，清除缓存，离开了营业厅。
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
周五晚上，家庭聚餐。
气氛依旧僵硬。林清瑶低头默默吃饭，周婉不时给她夹菜，对冷月辞则视而不见。
冷文山似乎心情不错，破例问起冷月辞艺术节的准备情况。
「准备得怎么样？」冷文山问。
「还行。」冷月辞回答。
林清瑶突然抬起头，脸上带着甜笑：「爸爸，您放心，陈老师说我最近进步很大，这次一定为家里争光。」她刻意加重了“陈老师”三个字。
冷文山点点头：「嗯，用心就好。」
饭后，冷文山接了个电话，是公司财务总监打来的。他听着电话，眉头渐渐皱紧。
「……什么？‘ST600’？那种垃圾股怎么会突然涨停？还连续两天？」冷文山的声音带着惊讶，「有内幕消息？查清楚是谁在大量买入！」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冷月辞，翻页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林清瑶正在给周婉剥水果，听到这话，好奇地问：「爸爸，什么股票啊？涨停不好吗？」
冷文山挂了电话，语气有些烦躁：「一支快退市的股票，突然连续涨停，事出反常必有妖。资本市场的水很深，你们不懂。」
他说着，无意中瞥了冷月辞一眼，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书，似乎对刚才的电话毫无兴趣。
周一早上，冷月辞趁课间去了机房，登录交易软件。“ST600”已经涨到了3.8元，她的五千元变成了八千七百多，她没有卖出。
周二，股价涨到4.5元。
周三，5.2元。
周四，公司停牌，发布重大资产重组公告。
艺术节的前一天，周五中午，冷月辞再次来到营业部。
股价复盘后直接涨停，6.8元。
交易屏幕上一片红色，营业厅里终于有人开始议论这支“妖股”。
「哎呀！早知道前两天买一点就好了！」
「谁想得到啊！这种烂股也能翻身！」
冷月辞走到角落的电脑前，登录账户，持仓市值显示：元。她果断点击，全部以涨停价卖出。
交易瞬间成交。
她看着账户里可用资金变成一万五千多，然后办理了银证转账，将资金全部转回自己的银行卡。
清除记录，离开。
整个过程冷静得不像一个高中生。
走出营业部，阳光有些刺眼。
她拿出手机，看到一条银行短信，显示入账元。
第一笔本金，到手了。
虽然不多，但这是一个开始。
她记得接下来几个月的几个关键节点：一支被错杀的医药股，一家即将获得军工订单的小型科技公司……
回到学校，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王蓓凑到李莉耳边低声说：「哎，你听说了吗？最近有支股票特别邪门，叫什么‘ST600’，涨疯了！」
李莉好奇：「真的？涨了多少？」
「好像翻了两三倍呢！可惜我们没钱，不然买点零花钱也够了。」
她们的议论声很小，但冷月辞听得清楚。
她低头，继续写艺术节书法作品的最后几个字。
笔锋沉稳，力透纸背。
放学时，苏晚走过来，看了一眼她桌上的作品，挑眉：「心态不错。」
冷月辞收起作品：「还好。」
「明天小心点。」苏晚意有所指，「林清瑶准备了大招。」
「知道。」冷月辞把作品卷好，「她翻不了身。」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明天的艺术节，将是另一个战场。但这一次，冷月辞的经济基础，已经悄悄打下了第一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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