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左佑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回来了？”
“嗯。”左桉柠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在他身边坐下。
左佑递给她一杯温水。
左桉柠捧着水杯的手指微微发颤：“夏钦州……他出面了。”
左佑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不是说是他把你们赶出来的吗？他还愿意帮你？”
“只是碰巧……”左桉柠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倒影，突然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他辩解。
左佑放下文件：“去洗个热水澡吧，我去热牛奶。”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左桉柠疲惫的身体。
雾气朦胧的镜面上，她隐约看见自己腰侧那道淡粉色的疤痕。
那是生月月时留下的。
当时大出血，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伸手抹去镜面的水汽，盯着自己泛红的眼睛喃喃自语：“左桉柠，你疯了吗……”
换上睡衣走出浴室，左佑已经热好了牛奶。他递过平板电脑：“你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条刚发布的新闻：《夏氏集团辟谣，多家媒体收到律师函》。
“他动作倒是快。”左佑冷哼一声。
左桉柠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上夏钦州的脸，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她想起今天他在甜品店说的话：“可我介意，非常介意。”
“哥……”她突然抬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有隐情……”
左佑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左桉柠，别被他现在的表现迷惑。当年证据确凿，是他亲手把你送上法庭的。”
左桉柠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表情：“我知道……”
夜深了，左佑回房休息。
左桉柠独自站在阳台上，夜风吹乱她的长发。
远处城市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也是这样站在夏家别墅的阳台上，心如死灰。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城东咖啡厅。关于夏清的死，我有新证据。】
左桉柠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刺眼的光。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如果真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夜风吹散了她的一声轻叹。
左桉柠回头看了眼月月熟睡的侧脸，小丫头怀里还紧紧抱着夏钦州送她的玩偶。
她轻轻在女儿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才睡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左桉柠站在衣柜前，手指悬在一件米色风衣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取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月月，轻轻掖了掖被角，才转身走出房间。
客厅里，左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见她穿戴整齐，眉头微蹙：“这么早出门？”
“嗯，染秋那边有点急事。”她低头喝了口牛奶，避开左佑探究的目光。
左佑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只是点点头：“注意安全。”
城东咖啡厅，上午十点。
左桉柠推开玻璃门，咖啡的醇香扑面而来。
她的目光扫过角落的卡座，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女孩似乎察觉到视线，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左桉柠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瞬间停滞。
手中的包“啪”地掉在了地上。
“夏……夏清？”
那张脸，她绝不会认错。
夏清。
夏钦州的妹妹，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三年前“死去”的人，此刻正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
夏清看着她，眼眶微红：“怎么，不认识我了？”
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温暖得让人想哭。
左桉柠的指尖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夏清，声音哽咽到几乎破碎。
“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夏清被她撞得往后仰了仰，随即紧紧回抱住她，手指深深陷入她的后背，声音同样发颤：“对不起，对不起桉柠。”
左桉柠愣了一秒，但还是死死攥着她的衣襟，眼泪浸湿了她的肩膀。
“我以为你死了……”
夏清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从前无数次安慰她那样，低声道：“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左桉柠终于松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眼前的人只是幻觉。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夏清的眉眼，声音颤抖：“你……你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夏清握住她的手，眼神复杂。
“我不能回来……至少，在查清真相之前，我不能。”
左桉柠的眼泪再次滚落，但这一次，她的唇角却扬起一抹笑。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夏钦州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他……”
她的声音哽住，忽然想起这三年来夏钦州对她的恨意，心脏猛地抽痛。
夏清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我哥，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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