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那位老夫子,在出城的人中显得步履有些蹒跚。背影看起来格外孤寂,却又透着几分从容不迫。
恰在此时,铁甲大汉率领捕快匆匆而至,两人在城门处擦肩而过,彼此间仿佛有电流激荡,又各自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
“啧啧,老神医这手绝活,比我这跑江湖的还利索!蒋渊捻着山羊须,桃木剑挑开孙老夫子装束的衣襟,露出内里素白医袍蒋渊边说边拍打着马背,笑声爽朗,看着眼前这老夫子打扮的人说。
一袭青色儒衫,背着书匣的老夫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往前走着。
白若月则在马背上看着自己指尖冒出来的几缕银丝。
这几缕银丝粗细不一,有的细如尘埃,微不可查,有的如蚕丝,如毛发。
她从天扶山出来这一路上,这些银丝在慢慢的增多。
这是她的因果线。
世上因果妙不可言。
就像王昌生前不学无术,动辄打骂妻子,此后的魂魄却无意间救了自己儿子一命。
白猿夺舍凡人王昌,如今顶着王昌的名字,侍奉其父母。
她看着手中的因果线,有一些她知道的,是与蒋渊孙老等人产生交集的线,还有一些她想了许久都想不到到底怎么产生的线。
遥远的小渔村里,说书先生醒木一拍“上一回我们说到‘一夜命运转折,生死枯荣无常。’如今我们这回讲的‘世间轮回因果,苦海爱恨嗔痴’。”
她凝视着它,眉头轻蹙,心中暗自思量。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铁甲大汉孤身一人,策马狂奔而来,脸上满是坚毅与决绝。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前方每一寸土地。
马蹄声如雷,独眼汉子玄铁甲映着朝阳,螭首刀寒光刺目:站住!钦天监办案!他独眼扫过三人,在孙老伪装的书匣上停留三息,果然是你!
他早在古庙之中,便对那几人投下了怀疑的目光,心中暗自盘算。
及至城楼上观望,但见白若月与蒋渊二人匆匆出城,那位孙老却迟迟未现身,心中疑虑更甚。
直至他与孙老擦肩,他只觉得此人身形熟悉,可看面容又不相似,心中嘀咕半晌,还是决定来一探虚实。
眼看着三人走在一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男子催马上前。
她轻启朱唇,只吐出一个淡淡的“定”字,那独眼铁甲大汉,身形魁梧,气势汹汹,却在这一瞬之间,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大汉的独眼中,满是惊惧,铁甲之下,肌肉紧绷,却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浑身被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白若月神色淡然,目光如水,她望着大汉,声音清冷:“我无意伤你,只是这人,你今天带不走。”
言罢,她轻轻抬手,指尖似乎有光凝华聚,闪烁着淡淡的银辉。
大汉只觉周身压力倍增,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他心中骇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若月,心中充满了无力与绝望。
白若月身形未动,却已掌控全局,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
“此法只会困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也不必再继续这无谓的追寻,”白若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国都之路,我等认识,自会前去,无需他人指引。你且回去,转告你背后的那位主子,昔日恩怨,犹如悬梁之剑,历久弥新,未曾有一刻忘却。有些账,是时候一一清算,无论是血债还是情仇,皆需有个了断。”
适才,蒋渊手法娴熟地摸走了铁甲大汉身上的身份令牌、路引以及全部钱财,动作干净利落,未留一丝痕迹。大汉动弹不得,对于几人的离去无可奈何。
离开事发之地甚远后,蒋渊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屡屡以余光瞥向身旁的白若月,眼神中满是探究与疑惑。终于,他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大侄女儿,你方才所言,可是真有其事?莫非你真的是某个隐世大家族的供奉高手?”
白若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骗他的。”
这皇帝嘛,尤其是这种鹰爪肆虐的皇帝,民间肯定很多暗戳戳搞事儿的人,自己的这一番话说出去,他肯定就往上套。等他回过神来,自己这三人早就没影儿了。
独眼铁甲壮汉站在一片被踩踏得凌乱的草丛中,铁甲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显得格外狼狈。
本应该在原地困住一个时辰的他,没到一个时辰就脱困了。只是长时间的定住让他的身体有些麻木。挣脱禁锢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从马上翻了下来。
他的左眼被一块黑色眼罩遮住,右眼神色晦暗。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对刚才的遭遇极为不满。
他抬头望向白若月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隐隐的忌惮。
片刻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细长的烟花筒,蒋渊嫌弃这个东西没用,留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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