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这个名字如同一声惊雷,在王莽耳边炸响,震得他握着剑柄的手指都僵住了。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那名亲兵,仿佛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你说谁?”王莽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陛……陛下,那人自称……南阳刘秀,字文叔。”亲兵被皇帝陛下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吓得腿肚子发软,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王莽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弹幕:“刘秀?!位面之子?大魔导师?召唤陨石的那位?他怎么来了?现在?在这里?是历史惯性还是‘黄天’的阴谋?他来干嘛?单挑吗?我打得过吗?现在砍了他历史会不会直接崩掉?”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王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不管来的是谁,是什么目的,在这云中城下,在他王莽的地盘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带他进来!”王莽沉声下令,同时给阿远和身边的龙雀卫使了个眼色。阿远会意,立刻悄无声息地安排人手,将会面的偏厅内外围得水泄不通,弓弩上弦,刀剑出鞘半寸。鲁大成也被紧急召来,带着他那几个胆大心细的徒弟,抱着几件刚捣鼓出来的、看起来像是刑具……呃,是检查工具的东西,候在门外。
王莽重新坐回主位,斩蛇剑横于膝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剑鞘,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位面之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偏厅外格外清晰。门帘掀开,一名龙雀卫引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王莽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他身上。
来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清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他的背脊挺得很直,眼神清澈而明亮,走进这戒备森严、杀气腾腾的偏厅,面对端坐上方、不怒自威的王莽,竟没有流露出丝毫怯懦,只是平静地拱手行了一礼。
“草民南阳刘秀,拜见陛下。”
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王莽仔细打量着这张年轻甚至略带稚嫩的脸庞,试图找出一点“天命所归”的王霸之气或者“大魔导师”的神秘光环,但……没有。除了那过分镇定的眼神,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落魄的农家青年模样。
“刘秀?”王莽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审视,“你可知,擅闯军营,惊扰圣驾,是何罪名?”
刘秀抬起头,目光坦然:“草民知罪。然,事态紧急,关乎北疆安危,关乎陛下安危,草民不得不冒死前来。”
“哦?”王莽挑眉,“关乎朕的安危?你且说来听听。”
“草民游学至北地,听闻陛下巡边至此,又偶然得知,北方联军之中,除匈奴、羌、乌桓外,更有‘黄天’妖人混迹其间。”刘秀语速平稳,却字字清晰,“彼辈不仅蛊惑人心,更掌握一种极恶毒的妖火之术,能于百步之外焚金裂石,威力惊人。陛下新式军械虽利,然恐难抵挡此等邪术密集施为。”
王莽心中一动,这描述,和他从斥候那里听来的关于敌方火器的情报吻合。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妖火之术?荒谬!此不过些许奇技淫巧,朕自有破之之法。”
刘秀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凝重:“陛下,非是寻常奇巧。草民曾偶然窥见其演练,那妖火并非依靠投掷,而是由一种铜管喷射,声若惊雷,火光迸现,铁砂如雨,中者立毙。更兼其施放迅速,绝非弓弩可比。若成千上百此类妖器齐射,纵有雄兵百万,恐亦难撄其锋。”
铜管喷射?声若惊雷?铁砂如雨?
王莽的心沉了下去。这他妈描述得比鲁大成弄出来的“震天铳”雏形还要先进!已经接近早期火绳枪的水平了?“黄天”那帮家伙,科技树点得这么快?!
“你既知其厉害,又来见朕,意欲何为?”王莽盯着刘秀,眼神锐利如鹰,“莫非是来为‘黄天’做说客?或是来向朕示威?”
刘秀闻言,再次躬身,语气诚恳至极:“陛下明鉴,草民虽出身宗室,然家道早已中落,躬耕于南阳,只求乱世中苟全性命,岂敢与妖人为伍?草民此来,一为示警,陛下乃天下之主,若有不测,则华夏必生动荡,黎民再陷水火。二来……”
他略微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草民于经史之外,亦偶涉猎杂学,对工匠之术略有心得。观陛下麾下能工巧匠所制器械,虽构思精巧,然于那‘妖火’一道,似乎……尚未得其三昧。草民不才,或有些许浅见,可助陛下一臂之力,改良此等御敌利器。”
王莽愣住了。
啥玩意儿?刘秀?位面之子?大魔导师?跑来跟我说他对工匠之术略有心得?还要帮我改良火器?!
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宿命对决呢?说好的陨石召唤呢?怎么变成技术支援了?
王莽第一反应是荒谬,第二反应是警惕。这太反常了!刘秀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而他提出的“帮忙”,更像是一个香甜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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