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营地的号角声突然撕裂寂静 —— 四长一短,是出发的信号。
七人同住的木屋里,睡梦中的少年们被这刺耳声响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脸上还带着昨夜惊魂未定的疲惫。
唯有白晨,几乎是在号角响起的瞬间便弹身而起,利落地将干粮、伤药和一小袋清水塞进麻布背包,指尖划过背包角落时,特意摸了摸那本用兽皮包裹着的《灵兽图鉴》。
其他少年还在慢吞吞地穿衣服,有的嘟囔着 “天还没亮透呢”,有的对着镜子紧张地整理衣襟,白晨却已挎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走到了门口。
他的目光顿在角落那张空床上 —— 那是陆峰的床。
昨天爬崖时,这个总爱偷偷给大家分糖果的圆脸少年,因为没抓住藤蔓,惨叫着坠了下去。
白晨蹲下身,陆峰的铺盖还没来得及收,枕头边放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床底下藏着个小布包。
他记得陆峰昨天出发前还炫耀过,说里面是他爹给的护身符和一小瓶止血药膏。
这些都是山里的活命宝贝 —— 麦饼能顶饿,麻绳能攀爬或捆扎伤口,那瓶止血药膏更是比金子还珍贵。
昨天爬崖之后,他带的药就快用完了。
“白晨?”
穿蓝布衫的张浩揉着眼睛,见他翻找空床,奇道,“你跟他不熟,这时候还管这个?”
白晨没应声,飞快地将布包、麦饼,连床脚那捆没用完的麻绳都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背包又鼓了一圈,他起身出门,留下满屋子面面相觑的少年。
“他这是……” 有人挠挠头,没明白白晨的用意。
张浩咂咂嘴:“我当他是伤心呢,合着是捡死人东西!”
他撇撇嘴,“天天背着破图鉴翻来翻去,现在连这都要捡。”
“别这么说,”
高个少年皱眉道,“进山多份物资多份命。上次认不出毒瘴草,还是他提醒的呢。”
“就是,” 有人附和,“你上次把铁背狼当成风尾狐,还好意思说!”
张浩被怼得脸一红,慌忙往背包里塞东西时,不小心碰倒了水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白晨早已走远,背包沉甸甸地压在肩上,里面不仅有他自己的家当,还有陆峰没来得及用的物资。
他摸了摸背包外侧,《灵兽图鉴》的边角已被翻得发卷 —— 陵城没破时,爷爷总说 “御兽师的眼睛,要比灵兽的爪子更尖”。
山风裹挟着草木清香,远处的天迹山脉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苏醒的巨兽。
白晨加快脚步,背包上挂着的麻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清晨的风卷着水汽穿过山谷,钻过营地木栅的缝隙时 “呼呼” 作响,似在模仿昨日崖底的哀嚎。
集合的空地上,血迹早已被冲刷干净,只有几块岩石的凹坑里还残留着暗红的印记,在晨光里泛着沉闷的光 —— 那是昨天没能活下来的少年们最后的痕迹。
齐海在高台上闭目养神,身边的赤色蜈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半人高的狼形灵兽。
它通体覆盖着暗银色的鬃毛,獠牙外露,森白的爪子深深抠进木制台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鼻音,凶戾的气息弥漫开来,竟让旁边几个黄衣执事的嗜血兽都夹起了尾巴,乖得像家犬。
“差不多了,走。”
等少年们稀稀拉拉地站满空地,齐海淡淡吐出三个字,转身向营地西侧走去。
少年们不敢耽搁,在执事们的呵斥声里慌忙跟上,脚步踏过草地时,还能听见有人因为紧张而牙齿打颤的轻响。
队伍沿着清河向西行进,穿过渡口处的小片森林时,两侧的黄衣执事纷纷召唤出灵兽警戒 —— 有的是吐着信子的青蛇,有的是展开翅膀的猎鹰,将队伍护在中间。
数条从主峰流下来的小溪汇入清河,叮咚水声冲淡了几分紧张,有河流指引方向,倒没出现谁掉队的情况。
走了约莫十几公里,齐海在一处河湾停下,转身面对气喘吁吁的少年们:“剩下的路,自己走。”
他指了指前方被雾气笼罩的西峰山脉,“天迹山脉只是三级山脉,最高不过高等白银成熟期灵兽。但百公里内的成熟期灵兽已被猎兽殿驱赶到东峰,西峰这边,成长期最高不超过六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执事们会在安全区边缘守着,要是敢越界……” 他拍了拍身边的银狼,那畜生立刻发出一声威慑的低吼,“执事们也不会管你们,生死就看运气了。十天后回营地集合,统计契约成功的人数,再定资格赛的日子。”
最后,他扯出个算不上善意的笑:“菜鸟们,祝你们好运。”
灵兽有着三个成长阶段 —— 幼兽期、成长期、成熟期,每阶段九阶,跨过硬槛才算真正成熟。
它们的种族等级也泾渭分明,从青铜到白银、黄金,再到传说中的领主级,如同老虎与狗的区别,同阶段的高种族的灵兽往往能碾压低种族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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