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丐帮一袋弟子,陈无争算是暂时在这陌生的九州世界有了个落脚点和正式身份。
他被分配跟另外几个新入帮的年轻弟子,挤在分舵后院一间大通铺里。
房间里弥漫着汗味、脚臭和稻草混合的气味,条件比悦来客栈的下房还要简陋。
吃的更是简单,大多是些粗粮馍馍、咸菜疙瘩,偶尔有点油腥,还是兄弟们出去讨要或者帮人干活换来的。
换做以前的陈无争,恐怕一天都待不下去。
但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抱怨。
因为他知道,这里是他接触真正武功的起点。
成为正式弟子的第一天,就有传功弟子前来教授基础的入门功夫,丐帮的 “太祖长拳” 和 “疯魔棍法” 的前几式。
传功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污衣派弟子,名叫赵猛,面色黝黑,神情严肃。他站在院子中央,几十个新入帮的弟子,包括陈无争,都盘腿坐在下面,认真听讲。
“都听好了!咱们丐帮的功夫,不讲究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要的就是一个扎实,一个实用!”赵猛声如洪钟,目光扫过众人,“太祖长拳,据传是前朝太祖皇帝所创,招式大开大合,刚猛凌厉,今天,先教你们第一式,‘冲阵斩将’!”
说着,他拉开架势,右拳猛地向前冲出,同时左腿向前踏出半步成弓步,动作简洁有力,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出拳的瞬间,甚至能听到细微的破空声。
“看清楚没有?力从地起,发于腰,传于肩,贯于臂,达于拳!腰马要稳,出拳要直!不是光用手臂的力气!”赵猛一边讲解要领,一边又缓慢地示范了几遍。
下面的弟子们纷纷站起来,跟着比划。陈无争也混在人群中,认真地模仿着。
他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见识”和“悟性”,学这种基础拳法还不是手到擒来?可真练起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看着赵猛做起来轻松自如,轮到自己,要么是下盘不稳,脚步虚浮,要么是出拳软绵绵,毫无力道,要么就是腰胯僵硬,动作变形。明明脑子记住了动作,身体却完全不听话。
“你!拳头抬高点!”
“你!步子迈太大了!稳住!”
“还有你!出拳的时候憋着气干嘛?呼吸要顺!”
赵猛在人群中穿梭,不时出声纠正,语气严厉。走到陈无争身边时,他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架势倒是有几分样子,但全是空壳!发力不对!重来!”
陈无争老脸一红,不敢怠慢,赶紧凝神静气,重新摆开架势。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仔细回味着赵猛说的“力从地起”,感受着脚下与大地的接触,尝试调动腰腹的力量。
一遍,两遍,三遍……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粗布衣服。他发现,这看似简单的弓步冲拳,想要做得标准,调动全身协调发力,极其耗费体力,对肌肉的控制要求也很高。
“难怪说内功是根基,没有内力支撑,光靠肌肉力量,确实发挥不出威力,也持久不了。”陈无争心里明悟。
练了约莫半个时辰拳法,赵猛又开始传授“疯魔棍法”的前三式。这是一套以气势疯狂、招式凌厉着称的棍法,虽然只是基础三式,也看得陈无争心潮澎湃。
一天的训练下来,陈无争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大腿和胳膊,像是灌了铅一样。但他心里却充满了兴奋。这种通过努力,一点点感受到身体掌控力提升的感觉,非常充实。
晚上,其他弟子累得倒头就睡,鼾声四起。陈无争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天赵猛示范的动作,每一个细节,发力的瞬间,呼吸的节奏……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全神贯注地去“回想”时,那些动作仿佛在他脑海里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个慢放的、无比清晰的动态图像。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白天练习时,哪些地方发力错误,哪些地方动作变形。
这种状态很奇妙,类似于深度思考或者“心流”体验,但更加清晰和直观。
“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超强的悟性和学习能力?”陈无争心脏砰砰直跳。他想起自己穿越后身体适应能力的异常提升,似乎找到了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陈无争白天跟着大家一起刻苦训练,晚上就在脑海里反复“复盘”和“推演”。
他不仅推演自己的动作,也偷偷观察其他练得好的弟子的动作,甚至观察赵猛指点别人时说的要点,一并纳入自己的“数据库”进行分析、优化。
效果是惊人的。
短短四五天时间,他的“太祖长拳”第一式“冲阵斩将”已经打得有模有样,弓步沉稳,出拳带风,虽然还远不如赵猛那般威力十足,但在一群新弟子中,已经显得鹤立鸡群。那套“疯魔棍法”的前三式,更是被他舞得呼呼作响,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疯劲儿。
连负责传授的赵猛都注意到了他,在一次操练后,难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赞了一句:“小子,悟性不错!练得也刻苦!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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