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偶遇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方母刘春霞一推窗子，就发现外面居然下雪了。
“哎呦，今天可真冷，外面都结冰了！老方啊，要不今天你们俩就别出去了吧？”
自从方青受伤在家休养，老两口就搬到首都来照顾闺女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不愿回去，即便方青身上的伤都恢复如初了，老两口也没提回老家的事。
方青一边和老爸一起听着早间新闻，一边挖着馄饨，“没事妈，我和我爸我们俩开车去，冻不着，你快回来吃饭吧！”
方母关上窗子，回到餐桌前盛了一碗馄饨，想起昨晚小叔打来的电话，叹了口气，“昨天你奶奶给我们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方青咬着勺子顿了一下，“那你们俩是要回去了吗？”
方明摇头，“暂时不用，你老叔后来告诉我们，家里有他，我们可以多在这里多待几天。”
看着母亲脸色明显的不愿，方青暗自叹气，这几年奶奶越发变本加厉，不管母亲如何做，她都不满意，如今母亲难得摆脱奶奶离开那个家，就好似逃离了牢笼一般。
“妈，你要是不想管奶奶，我可以想办法。”
刘春霞听到方青的话愣了一瞬，随即摇头，“你小孩子别管家里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原本方老太太也是要跟着一起来的，但是方德力突然回来，说现在生意不好做，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方老太太一听高兴极了，立刻让方母把她送到了老儿子家里去，最神奇的是，这两年一直腿脚不便的方老太太，到了老儿子家，居然站起来了。
方母出发前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去看了眼老太太，却看到方老太太美滋滋地在厨房给儿子包饺子呢！
刘春霞从来没这么无语过，当即放下东西就跟着丈夫去了火车站，在首都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方青想起家里那个奇葩的奶奶，也跟着没了胃口，匆匆喝光了碗里的汤，穿好衣服下楼先去热车了。
方德才一直没吭声，直到吃饱喝足这才擦擦嘴巴看向妻子，“孩子也是为你好，咱妈那个样儿也是该好好跟他说说了，再看不上咱们家，也不能这么不想理。”
刘春霞瞪了一眼丈夫，“你得了吧？你这个亲儿子她都不当回事，我这个便宜儿媳妇怎么可能跟她讲得通道理？行了，快去吧，再晚天都黑了！”
方德才直到说不通妻子，也不生气，慢悠悠回去换了一身暖和的衣服，这才拎着兜子出了门，“对了，今天天冷，晚上咱们吃火锅吧？我们回来的时候去市场买点菜，你要是想吃啥给我们打电话。”
方母最烦丈夫这磨叽的性格，回头眼睛一瞪，吓得丈夫赶忙关上了门，边下楼边嘀咕，“哎呦这脾气，该不是更年期了吧？”
父女俩拎着东西来到了一处墓地，摆好了东西之后，方德才让闺女给墓碑上的人鞠躬上花，然后让她回到车里等自己。等方青走远了，这才从兜里拿出一瓶酒，摆上两个酒盅。
“周叔，我来看你啦……”
方德才对着墓碑自言自语说着这几年家中发生的事，说刚刚那个是自己的闺女，如今出息了，家里条件也好了，除了老娘越发能折腾，家里都很平顺。
也许是今天的风格外的冷，也许是酒劲太大，方德才的脸很快红了起来，他扶着墓碑慢慢爬起来，看着远处的景色不禁呢喃道，“周叔，我这些年……总觉得不快乐，你说我当初没去认他，是不是做错了？”
一阵野风吹过，野草哗啦啦作响，似是叹气又似是回应，让方德才不禁微湿了眼眶。他摸了摸墓碑，最后站直身体，深深鞠了一躬。
“孩子还在等着，我就先回了，我下次再来看你，周叔。”
拍拍身上的雪，方德才一步一晃地沿着石板路慢慢往回走，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走过来几个人。
见对方人很多，于是他侧开一步，让对方先过，不想脚下的石板卡在鞋上，差点儿绊了他一个跟头。
护着秦老爷子的保镖见此，立刻出手抓住了即将跌倒的方德才，“先生小心。”
方德才站直身体，连连道谢，“谢谢小伙子。”
这一变故立刻引得秦老爷子的注意，他睁开眼瞟了一眼方德才的方向，闻到飘来的酒气以为是一个酒鬼，就没什么兴趣准备继续闭目养神，可下一秒却腾地睁开眼睛。
“等等！”
方德才已经走出很远，被这高喊喊得一愣，有些茫然地回头，“您……有事？”
秦老爷子让手下扶他下来，慢慢走到方德才面前，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有些激动，“这位先生，请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方德才看着眼前的老人有些疑惑，“老爷子，我……应该没见过您。”
秦老爷子有些失望，“抱歉，我刚刚看你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还以为是故人之子，哎！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方德才理解地笑笑，“没事，我也经常认错人。”
秦老爷子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男人总是感觉很亲切，想多和他聊几句，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忘年交？
“你也是来扫墓的？”
“对，我来看一位叔叔，我父亲以前的战友。”
“哦？你父亲也是军人？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这个不记得了，我爸很少提他以前部队的事。”
……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聊了许久，直到一旁的保镖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扛不住，这才悄声打断。
方德才见此正好借坡下驴，告别了秦老，匆匆下了山。
可秦老爷子却看着方德才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哎，拦着我做什么，我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人，我还没问他家住哪里呢，你就给人吓跑了……”
秦老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噘着嘴生气，看得一旁的保镖哭笑不得，“老爷子，是我错了，我认罚，这样，我今天晚上就把这人的信息给您查清楚，明天就带你去找他，怎么样？”
秦老爷子吹着胡子气了半天，听到这句话这才点点头，“那你可别吓到人家，别搞得我们像个恶霸一样……”
“您就放心吧，他绝对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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