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燕也从技术部带回消息：“我们实验的节材工艺初步成功了。模具那边通过调比，把原来一台机器的塑料用量压下来了整整6%。”她说话时难得带着轻松神情。
李向东没说话，只是在手上的白板图上用红笔连起两个字：“楼”与“厂”。
“让销售部门准备新一轮客户通气会，把地产那边的楼盘、工厂这边的订单，打包展示。”
他抬头，“我们不光要卖产品，也要卖我们工人盖的楼，工人造的货。让客户知道，他们买的，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罗燕走出办公室，在楼梯口驻足看了眼厂房，又轻声笑了一句：“这一波能扛下来，命就长了一截。”
夜深，厂区楼顶微风拂过，远处城市灯火如星。李向东站在围栏前，望着楼下依旧运转的产线，呼吸里尽是热机残留的焦油味。
“我们现在干的，不是制造，是续命。”他声音低沉，却透着逼人的清醒。
王哥站在旁边，递来一瓶水，“撑过来了，至少这波没倒。”
李向东却摇了摇头：“这不是赢利问题，是生死问题。地产输一次血可以，输两次还能挺。但明年再遇一次，咱还靠挪账救命，那就是等死。”
他回身走下楼梯，每一步都踩在混凝土上，沉稳有力。
楼下，产线依旧灯火通明，工人们在机台旁来回穿梭，像一台台紧张运转的活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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