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跳到70小时整!
“老三,人呢?不会……这下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陈古蹲在出租屋的塑料凳上,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红烧牛肉面。油花溅在泛黄的“暴富”字样桌布上,像个蹩脚的玩笑。
窗外的天色像是掺了水的番茄酱,浑浊而压抑。楼下居委会的喇叭还在顽强地循环广播:“居民朋友们请待在家中,不要慌乱,不要外出……” 声音总是被刺耳的刹车和隐约的哭喊嘶吼打断。
他吸溜着面条,耳朵却竖着,捕捉楼里的动静。三楼的张大爷,昨天还在业主群发“不信谣不传谣”,今天一早却传来焊接防盗窗的刺耳声音。隔壁合租的女大学生断断续续哭到半夜,电话里反复说着想回家。
手机屏幕亮着,【洪荒神话】APP泛着冷光。点开【论坛】,帖子依旧像瀑布一样刷新。
“东北老家养了十年的老黄牛站起来了!还说人话要吃嫩草!”
“心跳一直180下不去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江浙沪地区求组队!要求会做饭、能抗揍、懂点武术!广播体操打得好的也行!”
“全新未开封防狼喷雾,换三箱方便面,品牌不限!”
最火爆的还是“新手礼包”版块。置顶帖《欧皇vs非酋,看看你的新手礼包能有多离谱》里晒什么的都有:闪着白光、号称能砍钢筋的精钢长剑;三个硬得能当砖头、保质期三天的黑面包;甚至还有一件绿色皮甲,上面别着根棒棒糖,帖主自称“精灵王子附体”。
陈古划拉着屏幕,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他的【仓库】格里,同样安静地躺着一个金灿灿、带小翅膀的礼包图标。
“开,还是不开?”他嘀咕着,“开出武器能防身,开出食物能省口粮……” 但立刻想起论坛里那个着名的倒霉蛋,开出了个“一次性马桶搋子(精良)”,描述是“或许能疏通管道,或者砸向敌人(伤害微乎其微)”。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石斧挂坠,冰凉的石头硌在锁骨上。昨天捡回半根淀粉肠,今天这石头竟有点像定心丸。他想起太爷爷临终前模糊的话:“陈家的东西,饿不死人的,一定要收好了……” 当初只当是老人糊涂,现在琢磨,却觉得意味深长。
“系统?系统大哥?”他尝试在心里呼唤,“这礼包能自选不?或者给点提示?我现在比较想要吃的……”
手机毫无反应,系统依旧高冷得像分手后再没联系过的前女友。
他叹口气,指尖悬在【打开】按钮上。这种感觉,就像拆一个明知可能是坑的快递,手贱又想戳开。
就在指尖离屏幕还有半厘米时,胸口突然一麻,像被蚂蚁叮了一下。
他猛地缩手,低头看去。石斧静静躺在衣内,灰扑扑的,毫无异样。
“幻觉?还是太紧张了?”他皱起眉。
深吸一口气,再次伸手去点礼包。指尖刚接触到屏幕的冰凉——
嗡!
胸口又是一麻,这次更清晰,就像手机调了震动贴在皮肤上。
“噌!”陈古猛地站起,塑料凳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他扯开衣领,掏出石斧。石头还是那块石头,但贴着皮肤的地方,似乎……有点温热?
“不是幻觉!”心脏砰砰狂跳,“这玩意儿真有反应!”
他疯了一样戳开论坛搜索“祖传”、“古董”、“异动”。在一片晒礼包的帖子中,还真有些沉底的发现:
“我姥姥传下来的银镯子,今天突然变得乌黑,怎么擦都亮不了!”
“家里老座钟停摆十年了,刚才突然连敲七下!”
“我爷爷的烟袋锅,没人点,自己冒白烟,闻着像檀香味……”
这些帖子点赞回复都不过百,迅速淹没在“新手礼包”的海洋里。大多数人只觉得是巧合或心理作用。但陈古盯着屏幕,后背冒汗——这绝不是巧合!是不是一些末法时代沉寂的旧物,随着洪荒降临,也开始苏醒了?
他低头看看石斧,又抬头看看手机里的礼包。一边是系统明码标价的“盲盒”,一边是祖传的、似乎真有反应的“老古董”。
赌,还是不赌?
想起历史书上的“破釜沉舟”。项羽要是怕这怕那,哪有后来的鸿门宴?他一咬牙,横下心:“妈的,赌了!系统给的是大路货,老祖宗留下的,说不定才是宝贝!”
他摘下石斧,绳子都磨得发毛了。像捧个烫手山芋般,小心翼翼地将石斧底部靠近手机屏幕。当石头与屏幕接触的刹那,手机“嗡”地一震,险些脱手。
“吸收!融合!认主!给点反应啊!”他急得跺脚,嘴里胡乱念着,“老祖宗显灵,保佑你别让咱老陈家绝后啊!这刚开局不能扑街!坚决不能扑街!”
话音未落,石斧与屏幕接触的地方,骤然冒出一丝白光!先是针尖大的一点,随即像点燃了汽油般,瞬间蔓延整个屏幕!陈古被强光刺得眯起眼,耳边响起细微的电流声,接着,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直接在脑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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