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赵炎眼中怒火腾起，巨剑上的火焰猛地一窜，“藏头露尾的鼠辈，好大的口气！” 他肩膀伤势未愈，但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苏玉长剑斜指，月华清冷，锁定了左侧那名气息阴沉的紫衣人。柳轻风双刃交错，风旋低鸣，护在赵炎侧翼。韩厉的身影几乎完全融入一块残碑的阴影中，气息若有若无，但谁都能感觉到那暗处酝酿的致命一击。
林杰抬手，示意赵炎稍安勿躁。他暗金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那脸上带有刺青的阴鸷青年，破妄神瞳无声运转，将对方的气息、能量流转、甚至与周围碑林道韵的交互都纳入分析。对方三人，为首这刺青青年修为最高，达到了金丹后期，气息晦涩深沉，带着一种阴冷的吞噬感；另外两人都是金丹中期，一个身形瘦高如竹竿，眼神飘忽；另一个矮壮结实，肌肉虬结，脸上带着狞笑。他们身上的深紫色劲装并非凡品，隐隐有符文流转，隔绝探查，但神瞳还是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和……怨气。
“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林杰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此地乃我青玄门试炼秘境。”
“青玄门？” 刺青青年嘴角的玩味笑容扩大，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多久以前的‘青玄门’了？这‘万象归真’秘境，何时成了你们一家之物？”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古老的口音，用词也有些生涩。
林杰心头微动。对方似乎知道这秘境的本名？而且听其语气，对青玄门并无敬畏，甚至有些……漠视？
“废话少说！” 赵炎不耐，“要打便打，装神弄鬼！”
刺青青年却不理赵炎，目光始终落在林杰身上，似乎认定他才是主事者：“打？当然可以。不过，在你们变成祭品之前，不妨听听另一个选择。” 他指了指身后那暗金色的高大石碑，“这块‘万法源碑’，是这片碑林的核心，也是打开通往真正‘传承殿’最后门户的钥匙。但……它被古老的禁制封锁，需要足够强大的‘外力’冲击，以及……一点特殊的‘引子’，才能短暂开启门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杰五人，如同在评估货物的价值：“我们三人之力，加上之前‘积攒’的一些能量，还差一点。你们五个，修为尚可，气血充沛，尤其是你……” 他盯着林杰，“你的瞳力很特别，似乎能看破虚妄，对破解禁制或许有帮助。与我们联手，共同攻击禁制。门户开启的瞬间，各凭本事进入。如何？”
“特殊的‘引子’？” 苏玉冷冷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之前那场战斗痕迹，还有那枚身份玉牌，与你们有关？”
刺青青年摊了摊手，脸上刺青扭动：“秘境之中，弱肉强食，古来如此。他们运气不好，成了‘引子’的一部分。当然，如果合作愉快，你们或许不必成为‘引子’，而是‘合作者’。” 他的话充满诱惑与威胁。
林杰的神瞳一直紧盯着那暗金色石碑。石碑表面的符文游走规律，在神瞳深入解析下，逐渐显现出一些端倪。禁制确实存在，层层叠叠，与整个碑林的时空结构勾连，极其复杂强大。在石碑深处，确实有一股不稳定的空间波动，似乎连接着某个地方。但同时，他也“看”到，禁制中隐藏着几处极其凶险的节点，一旦被暴力攻击错误，可能引发碑林道韵反噬，或者触发某种吞噬性的陷阱。而这三个紫衣人身上散发的、试图渗入石碑的暗紫色能量，带着明显的侵蚀与献祭属性，与他们口中的“引子”和“积攒的能量”隐隐呼应。
这是一场显而易见的阴谋。对方需要“外力”，更可能需要“血祭”来完全激活石碑，打开门户。所谓合作，多半是要利用他们充当破禁的炮灰和最后的祭品。
“林师兄，不可信他们！” 柳轻风急道，显然也看出不妥。
赵炎更是怒目而视。
韩厉的声音从阴影中幽幽传来：“他们身上，有刚死不久之人的怨念缠绕。”
刺青青年脸色微沉，似乎没料到对方感知如此敏锐。他身后那矮壮汉子狞笑一声，踏前一步，周身肌肉鼓胀，散发出蛮横的气势：“大哥，跟他们啰嗦什么！不识抬举，直接拿下便是！正好血祭的能量还差些！”
气氛瞬间绷紧。
林杰却忽然抬手，制止了己方同伴进一步的动作。他看向刺青青年，缓缓道：“合作，可以。”
“林师兄？！” 苏玉和赵炎同时惊愕看向他。
林杰眼神平静，继续道：“但如何合作，需说清楚。我们负责攻击哪个方位？你们所谓的‘引子’如何施加？门户开启后，如何保证‘各凭本事’？若你们暗中做手脚，又当如何？”
他问得详细，仿佛真的在考虑合作。
刺青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似乎认为林杰是畏惧了他们的实力，或者被传承殿的诱惑所打动。他语气放缓：“很简单。看到石碑上那三处隐隐发光的符文节点了吗？” 他指向石碑中部三个略微凸起、有淡金光晕流转的位置，“那是禁制相对薄弱的‘气眼’。你们五人，集中力量攻击左侧那个气眼。我们三人，负责右侧和中间的气眼，并同时注入‘引子’能量。三方合力，足以在短时间内撕裂禁制，打开门户。至于保证……门户开启瞬间，禁制之力最混乱，谁也无法轻易暗算他人，自然是冲得快者先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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