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面上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晨雾，使得原本湛蓝的海水变得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铁灰色的薄纱所笼罩。一艘缉私艇在这片朦胧的海面上破浪前行，艇身的螺旋桨快速转动着，无情地将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塑料瓶搅碎。
韩默站在缉私艇的甲板上，手中紧握着一份发黄的交接清单。他的目光紧盯着清单上的字迹，那是用钢笔书写的，日期是 1945 年 9 月 2 日。由于时间的久远和潮湿的空气，这些字迹已经有些模糊，甚至在晕染开来，仿佛想要掩盖住其中隐藏的秘密。
在这份清单上，韩默的父亲用红笔圈出了"第四批"三个字。这三个字旁边，有一个模糊的指纹，看起来像是匆忙间留下的。韩默凝视着这个指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个指纹究竟是谁的？它又代表着什么意义呢？
苏芮小心翼翼地将物证袋递给对方，仿佛里面装着的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物证袋中的半张烧焦的通行证，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签名——当年美方接收代表怀特的签名。
这半张通行证仿佛是一个沉睡多年的秘密，被苏芮从潜艇轮机舱中唤醒。它见证了那个时代的风云变幻，也可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在通行证残片上，株式会社的樱花标志与美军星条标志竟然重叠在了一起，这一发现让韩默惊愕不已。他凝视着这诡异的图案，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解释，但都无法自圆其说。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韩默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想起了父亲书房里的那本《战后生物战剂追踪报告》，那是父亲生前最珍视的一本书，他曾经无数次翻阅过。而在那本书的扉页，夹着的正是一张同样制式的通行证复印件！
韩默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意识到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这个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他决定立刻回家，重新审视那本报告，也许其中隐藏着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线索。
港口检疫所的橡皮艇靠过来，小林站在船头挥舞密封袋："菌粉样本化验结果出来了，主要成分是冬虫夏草提取物——但混入了微量腺鼠疫杆菌的惰性片段。"
"就像在威士忌里滴入一滴海水。"检疫官摘下口罩，露出鼻梁上的陈旧疤痕，"喝不死人，但足够让检测仪报警。"
颜姝被医护人员搀扶着出现在甲板，后颈的伤口还渗着血。她递给韩默一张记忆卡："这是我在运输队时偷拍的客户名单。"视频里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验货，他左手小指的铂金戒指闪过反光——与交接清单上某个指纹的金属残留完全吻合。
"王处长？"苏芮的咖啡杯在栏杆上磕出裂痕，"省缉私局那位模范干部？"
潜艇沉没处突然浮起油污，几个密封金属桶翻滚着冒出水面。小林用抓钩捞起一个，桶身"1945-4"的编号在晨光中清晰可见。韩默用匕首撬开生锈的桶盖，里面分层摆放的玻璃管中，福尔马林浸泡着各种人体组织切片。
"第四批..."颜姝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闪着金属光泽，"他们不是实验体...是见证者..."
检疫所的辐射仪突然尖叫起来。小林从桶底夹层抽出发黑的胶片盒，盖革计数器数值瞬间突破500μSv/h。胶片上模糊显示着某种实验室布局，角落日历停留在1945年8月9日——长崎原子弹爆炸当日。
"这是731部队在平房的最后撤离记录。"韩默用镊子挑起胶片边缘，显影液里浮现出半张被刻意曝光的脸，"父亲追查的就是这个。"
海警雷达突然捕捉到快速移动的目标。那艘"幽灵船"的残骸后方，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快艇正冲向公海。韩默通过望远镜看到快艇尾部坐着个穿检疫制服的男人，他左手小指的铂金戒指正在朝阳下反光。
"王处长要跑！"苏芮的对讲机里传来海警的警告，"对方有武装！"
缉私艇的引擎发出怒吼时，韩默注意到快艇后方拖着条不易察觉的钢索。钢索尽头，真正的"货物"正在二十米深的海水中闪烁——四个与刚才打捞出的完全相同的金属桶，桶身的"1945-4"编号随着水流轻轻晃动。
"不是毒品..."小林调整声呐参数，"那些桶里有东西在发出周期性电信号！"
颜姝突然抢过望远镜："看快艇的吃水线！他们早把真货换到船上了！"的确，灰色快艇的航迹异常沉重，而水下的金属桶在声呐图像中显得过于轻飘。
第一发子弹击中缉私艇雷达时，韩默正用匕首挑开从胶片盒里掉出的蜡封纸条。泛黄的和纸上，一行德文与日文并列标注着："Zeugenbeweis（见证证据）/证人材料"。
快艇突然急转弯，拖曳的钢索在离心力作用下甩出水面。四个金属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其中一个在撞击缉私艇船舷时裂开——数百个微型胶片筒像鱼卵般倾泻进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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